她笑着点点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也对我竖着大拇指:“窝动,皆是很绑的疑似。写写台紫灰,泥奔人比话响伤腰没力得多。”
吉祥听完扯着我的衣袖说:“太子妃,这野蛮女子是不是在骂你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没有,她这是在夸我好看呢。”
吉祥迟疑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与阚月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了一扇大门面前,大门旁边有一座石碑,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穆南轩”左下角还刻着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应该是她们高昌的文字了,我看不懂,也没多问。
阚月的侍女将门推开,这里面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眼到之处:花团锦簇、红的、黄的、紫的、绿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还有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绚丽的花朵上翩翩起舞。
“天哪,你这里好漂亮啊。”比起我那儿空荡荡的鸾凤阁,说这里是世外桃源都不过分。
阚月牵着我的手走过花丛中间的青石板到了她们都住所前面,这屋子旁边有棵一人来宽的参天大树。树下有一方石桌,绕过这石桌,便能看到这大树的另一面——竟然搭了一个紫罗兰色的吊床。
阚月让我在这吊床上小憩一会儿,她们去准备食材,邀请我与她们共用晚膳。
我欣然应允。
她们弓着身子倒退着向里屋走去了。
吊床两边用粗粗的麻绳结实的栓在了粗壮繁密的树干之下,外面灼烈的阳光一丝也透不下来。我躺在里面惬意的眯起了眼睛,耳边传来蜜蜂“嗡~嗡~嗡~”的声音。
小的时候,我的爷爷在偏远的山村里买了一块小山头,在山上养了好多好多的小蜜蜂,他经常带我去吃新鲜的蜂蜜,我们从一排又排的蜂箱前走过,耳边全是“嗡~嗡~嗡~”的声音,可是我们却一点都害怕它们,因为爷爷常说:“蜜蜂不蜇养蜂人。”我对此深信不疑,因为这些蜜蜂确实没有蛰过爷爷,顺带着也没有蛰过我。爷爷带着手套小心翼翼的从蜂箱里取出一块金黄色的蜂块递到我嘴边,我轻轻地咬上一口,流金的蜂蜜糖浆拉丝不断、缓缓的滑进喉咙、滑进胸腔、甜蜜了整个心房.......
这样想着鼻子开始发酸又想哭了,这次回来太匆忙,一切都那么匆忙,都没有给我一丝缓和的时间。我都还没来得及见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不在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想着我......
吉祥轻轻的推着吊床,就像哄摇篮里的小孩儿一样。
我枕着双手问:“吉祥,你会唱摇篮曲吗?”
“太子妃,什么是......摇篮曲?”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薇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唱完之后慵懒的说:“这就叫摇篮曲!”其实这也不是摇篮曲,只是我喜欢的歌曲罢了,但是忽悠吉祥是足够了。
果不其然,吉祥一脸的崇拜说:“太子妃,这个就是摇篮曲啊,可真好听,奴婢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曲子。”
我得意洋洋的说:“那是当然,”
在一浪迭一浪的花香中,惬意的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太阳西斜。
我是一股浓烈的烤肉味里醒来的,起身寻找香味的来源,看见阚月她们一行人在不远处架了一堆火,火上横着一只羊,一只全须全尾的羊。
烤全羊!!!
天哪,这个是古代的烧烤,没有一点食品添加剂的烧烤,提起裙摆连蹦带跳的跑了过去。
阚月见我过来了,赶紧招呼人给我拿凳子坐,又叫人倒了一杯茶给我。
我接过茶杯只轻轻沾湿了一下嘴唇,便随手将茶杯放在了凳子上,刚睡醒,想站着抻一下筋骨。
“太子妃,您醒了。”吉祥抱着一堆柴火走了过来。
“嗯!吉祥,这个可真香”我用手指试探性的在那烤得滋啦作响的羊肉上戳了一下。
吉祥一边添柴一边说:“太子妃,这是高昌特供的黑山羊,在草原上长大的,肉质鲜美,阚月娘娘为了招待您特地现杀现烤的。”
哇哦,野生的的烤全羊,又深深了吸了一口气:香气扑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阚月取出一柄小弯刀,在烤羊的腹部割了一块肉递了过来。
肉已经被烤成了金黄色,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没有一丁点膻味,香酥可口,肉质鲜美忍不住点头称赞道:“小公主,这个实在是太好吃了,谢谢你的热情款待。”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反正她走过来牵着我的手,意思是让我与她一起围着这火堆跳舞。
我将手里的羊肉全部塞进了嘴里,习惯性的往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油,蹭完之后才后知后觉,这个行为在古代很是不雅,好在她们都没在意这些细节,吉祥一心看着柴火,也没看到。
我让吉祥也跟着我们一起跳舞,吉祥本来不敢,奈何我力气大,一把将她扯了起来。
阚月她们一边转圈一边唱歌,时不时的还将双手举过头顶,不过她们唱得是高昌方言,我跟吉祥一句也听不懂。
她们的歌声时而高亢嘹亮、时而低沉沉郁,虽然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起来让人感觉热血沸腾的,很像战歌。
转了几圈后,感觉自己有些眩晕,连忙停了下来,扯着吉祥问:“今日下午有没有人来过这儿?”
我虽然瘦小,但是身体一向很好,小病小灾的几乎从来没有,更不用说随便转几圈就会头晕的了。突然眩晕的话,极可能是中毒了。
吉祥若有所思的说:“嗯,夏日炎炎,良娣担心公主水土不服,所以每日午后都会特地派人送一壶凉茶过来。”
那就是了,肯定是有人在茶里动手脚了,我指着那凳子上的茶杯问道:“是我刚刚喝的那个吗?”
吉祥看了一眼说:“是的,阚月娘娘特意留着等您醒后才喝的。”
这样说来,那凉茶她们日日都喝的,偏偏我一来就出事了,这薛良娣真是穷追不舍,就因为太子昨晚召见了吉祥,今日便从早到晚盯着我,这么快就对我下手了,而且居然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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