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忍再忍,忍到极限,无需再忍。”心瑜铿锵有力的说。
——
太子走后,王爷又自斟自饮了一会儿。
身旁侍候的离冬都有些看不透王爷。
说王爷不高兴吧,可独酌时又好象情绪不错,若说心情好吧,可与太子在一起时又有股子煞气悄悄外泄。
真是矛盾的王爷大人!
夕阳西下,黑暗慢慢笼罩下来,王爷终于是从自我的状态中出来了。
让离冬备了热水,准备沐浴。
王爷沐浴的习惯就是独自一人,离冬备好水后便到门口候着。王爷则在屋里,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
这衣裳刚脱了一半,一抹浅绿的身影便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心瑜。
离冬在门口,本来想挡。可今天的心瑜杀气腾腾的,异于往常,王爷也有点儿让人琢磨不透。他索性只象征性的挡了下,心瑜轻而易举就闯了进来。
衣襟微敞的王爷,肌理强健,直直的站在那里,男子汉的气息特别强烈。
心瑜一股作气闯了进来,可对着这半裸的美男,她的眼神也有些无可遁形,索性口观鼻鼻观心的,扑嗵一声跪在地上。
“心瑜有话对王爷说。”
“没看到本王要沐浴吗?”话一出口,酒气四溢。不似往日威严,倒添了些许懒散。
心瑜眉头皱了皱,这酒味好象不太好闻。
她咬着嘴唇,脸侧向窗外,严肃的说:“心瑜只说几句话。”
王爷拢了拢敞开的衣服,缓缓坐回了榻上,一副准备倾听的架式。虽酒气浓重,但他的眼神却清明得很。
“心瑜不愿嫁给太子。”说罢这句话,心瑜猛的转回头,目光如矩的直视王爷的脸。
“为何?”王爷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心瑜自幼便与人订下亲事,不能再许他人。”
王爷的脸上升起了探究的神色,他轻轻的“哦”了一声,“即许了人家,为何被抬进张老爷家?做张老爷的妾可以,做太子的妾便不愿了?”
“心瑜虽见识浅薄,但对于王爷的英名还是略知一二。王爷在边境对敌时,为了救一个村庄的村民,王爷硬是带伤将敌军往反方向引,结果王爷身负重伤,差点伤及性命,一直休养了十数天才能下床。所有村民无不感激王爷。还有一次,你三日三夜未睡,带兵马不停蹄的赶路,只为了去救被困的几百将士。当解围成功,战事大获全胜时,您却倒下了。将士们说若换了别的将领,定会弃了他们几百人的性命,可您说,你们也都是父母的孩子,都是值得珍惜的。本王的冷血,对外不对内。”
心瑜忽然用手拭了一下眼睛,似是把泪意逼回去,声音依旧不卑不亢:“心瑜无父无母,恰如浮萍一般,一切都是迫于生活无奈。进张家大门之时,便抱了必死的心。现下,做太子侧妃对心瑜来说,虽是无上的荣耀,可心瑜不愿。”
不愿两字说得掷地有声。
直视王爷的眼睛已经是泪光闪烁。但心瑜毫不退缩,一字一顿的将后面的话说完:“王爷对村民将士尚且能做到侠肝义胆,定也不会与心瑜一介弱女子为难。”
王爷的眸色越来越深。平常柔弱无害的姑娘家,现在树了一身尖锐的刺,虽强装镇定,可眼底那份柔弱惶恐他还是感受到了。
将自己的战事拿出来说道,难不成村民和将士嘴里的热血王爷,就一定会遂了她的心愿?
王爷不说话,只那么眸色未明的盯着季心瑜看。
心瑜的心里没底,看样子不拿出点儿东西来,王爷是不会信了。
她轻轻拽出了脖子里的玉葫芦,用手举着呈给王爷看。
“心瑜所言不虚,这里有信物为证。”
离冬点了烛火,屋子里瞬间盈满光亮。
在见到玉葫芦的那一刹那,王爷的眼睛动了一下,似是有亮光闪过。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心瑜跟前,微弯着腰,盯着那玉葫芦瞧。
瞧着瞧着便笑了。
“那小子送你玉葫芦时说了什么?”
心瑜被他跳脱的提问惊了一下,但还是边拭泪边认真做答:“他说,我是他心中的美玉。他会一生珍我惜我。”
王爷忽的用手捏住玉葫芦的一角,朝心瑜的胸前稍稍一送,然后嘴角微微绽开,硬朗的面目显现出一丝难得的柔和。
他用近乎蛊惑的音调说道:“季心瑜,你是我心中的美玉,本王会一生珍你惜你。”
季心瑜呆立当场。
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砰然绽开。
然后呢?
王爷直接栽倒在季心瑜的怀里。
酒意上涌,醉过去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