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红色的闪电从天际划过,照亮了男子阴狠的脸庞。这男子,正是杨天行的后父张枫。
此时此刻,张枫脑海之中,满满都是杨玉芸那歇斯底里的模样,以及杨玉芸那声凄厉的呼喊:“龙少竹,我是如此爱你,可你为什么要那样地对我?!”
慢慢地,张枫紧紧握住了拳头,就算指甲陷入肉中,也仍不自知。“玉芸,你是如此地爱他,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地爱你呢?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你心中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
“弃奴已经慢慢长大了,他长得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他在这个世上一日,玉芸你便一日不能将那个男人忘记。”
“况且,真正名正言顺说起来,弃奴才是杨府的大少爷,他长大之后整个杨府都是他的,这怎么能够可以呢?玉芸,还有整个杨府,都是我的,是我的!”
张枫心中想到这里,一名黑衣人来到了他的身后,弯腰行礼对他说道:“恩公,您唤我有何事?”
“王勇,当年我救了你一命,之后你一直躲在我这里,距今已经有十年了吧。你一直告诉我说你武艺高强,今日我便要你替我去杀一个人!”张枫双眼圆睁脸色狰狞道。
“不知主人要我杀何人?”
“弃奴!”
张枫话音刚落,九天之上陡然怒雷炸响,仿佛整个天际都要炸裂开来。
一夜风雨过后,城中不知花落几何。第二日清晨,杨府角落一间破旧的老房子里,杨天行缓缓睁开了眼睛。
“天行,你醒了啊,你已经烧了一夜,我还打算上山给你摘些药草,现在看来不用了。以你的体质,待会儿去练武的时候多吃一粒药丸,出些汗水也就没事了。“
“天行,既然醒了,就下床来吃些东西吧。”
老人坐在床边,双眼泛红,显然一夜未眠,看到杨天行醒来,眼中立刻焕发了惊喜和慈爱的神色。
“余爷爷,对不起,天行又让您担心了。”杨天行看着老人布满风霜的脸庞,双眼微红,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对杨天行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真心实地地对他好,他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温暖的感觉。这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位老人。
老人名叫余元,来历神秘,十五年前与杨天行的父亲龙少竹一同来到杨府之中。自龙少竹死后,他便带着当时尚不足满月的杨天行一起,生活在这间老房子里。
余元用手掌抚摸着杨天行的脸庞,眼中无限爱怜。他流浪江湖,一生孤苦,年轻时也曾有过妻儿,却都死在了江湖仇人的手中。
杨天行是他从小抚养长大,对于杨天行,他是真正将其当作亲生子孙看待的。
“天行,一天未食,现在肯定饿了吧。既然醒了,就下床吃些东西吧。”
“嗯”杨天行重重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餐桌上,早已摆放好了早食。早食不多,两碗饭、一盘菜而已。米,是陈年的旧米;菜,是山上的野菜。
饭食是谈不上丰盛的,甚至是无比寒酸,但杨天行却狼吞虎咽,吃得无比香甜。声声犹带稚音的欢笑,不时从两人间传来。
早食过后,杨天行将一柄红色的宝剑,背在自己背上。然后又将七柄柳叶飞镖,缠在自己腰间。
这剑,名为滴血剑;这镖,名为穿云镖,宝剑和飞镖都是余元传给杨天行的。
余元闯荡江湖一生,拥有一身极为高强的功夫。自杨天行会行走奔跑之时起,余元便悉心教导杨天行。十年过去,杨天行已经习得了余元全部的绝学。
“余爷爷,我要去城外练武去了。”
“嗯,一切小心,早去早回。”余元脸上和蔼,轻声说道。
之后,在与余元的挥手告别中,杨天行离开了杨府,走出了少华城,来到城外大山之下的一条大河旁。
自从杨天行懂事起,他每天早晨都要来到此地习武一个时辰,十年时光,风雨无阻,寒暑不滞。
在习武之前,杨天行伸手入怀,一只小巧的锦囊被他取出,锦囊打开,两粒冰蓝色的丹丸静静躺在那里。
这丹丸名为冰蚕丸,是以北地冰蚕外加数十种药草糅合而成,其内含有极大热力,可以快速提高习武之人的武道境界,是余元一生不传之秘。
习武之人,分为普通高手、后天高手、先天高手,杨天行仅仅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是后天中期的高手。这其中,除了他个人的不懈努力外,冰蚕丸所起到的作用,功不可没。
杨天行将两粒冰蚕丸倒在手中,一口将其吞下。片刻之间,他的脸庞就急速涨红起来。他不敢大意,连忙拔出滴血剑,在草地上施展起余元传授给他的武艺来。
只是,杨天行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离他不远的大河河面上,几根抽空的芦苇正竖在那里。
芦苇之下,几道黑色的身影正缓缓朝岸边靠去。几道身影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或是口咬匕首,或是手携长剑,他们望向杨天行的目光中,全部带着森冷浓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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