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福一手捂住左耳伤口,一手捂住肩胛骨,被叶洵砍掉的耳朵只能夹在指缝,模样凄惨,噤若寒蝉。
魏风没有再理会他,转头来到叶洵身旁,“殿下,柳景福不过是一枚棋子,你若想揪出幕后黑手,便不能要他的命。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若是杀了柳景福,这件案子便只能查到他为止。”
“而且,秦王府势微,郑钱底子又不干净,陛下不会为你做主,若是上报刑部也只能是石沉大海。你若想走那一步,光靠魏家是不足以成事的,他们需要看到你的价值,你的能力,而不是一个只能武断的......”
剩下的话魏风没有再说。
不过叶洵心里也早已明白。
叶洵微微点头,“谢表哥。”
随后他将手中朴刀扔到地上,走向一旁将郑钱架起身向地牢外而去。
此时叶洵终于明白,能对抗权势的便只有权势,公平正义只存在两个弱者间,皇子间的对决,只能是你死我亡。
魏风蹲到地上,看着柳景福沉声道:“柳景福,对皇子下手的后果你应该明白,你记住秦王殿下再落魄,那也是镇国公的外甥。告诉你主子,今后莫要再做傻事。”
柳景福见魏风没杀他,强忍剧痛,忙不迭的点头。
“是。”
“魏少卿说的是,小人谨记,小人谨记......”
随后,魏风站起身来,向地牢而去。
他之所以留柳景福一命,不想将此事闹大,也是站在魏家角度考虑,他不能让柳景福死。
若是叶洵将柳景福杀了,那就彻底将魏家推向了叶洵。
可他们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叶洵的能力。
所以今日,只是魏无忌念及旧情出手,属于私情,与旁的关系无关。
时至今日,魏无忌也只是跟叶涛见过一面而已。
不到万不得已,魏家不能站队。
而且魏家代表的不仅仅是一家,代表的是整个关西士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棋错一招,整个关西派都将受到打压。
即便魏无忌要站队,也会跟叶澜天摊牌,这不单单是两人之间的私情,更是关西派立事之本:忠义无双。
不过今日之事过后,想要再动叶洵的人便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
府衙外。
一辆马车载着叶洵,郑钱和魏风四人向秦王府而去。
对于魏风这种身份,宵禁形同虚设。
郑钱靠在叶洵身上,想要挣扎起身,却使不出力气,“王爷,奴......奴才又给您添麻烦了,奴才罪该万死,那钱......钱袋子奴才没有护住,奴才对不住您......”
叶洵搂着他的肩膀,挤出笑意,“别说了,今日之事错不在你,是本王连累你了,咱们马上就到府邸,你好好养伤便是。”
魏风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听着叶洵的话若有所思,他看的出来,叶洵真情流露,倒不是装出来的。
想当初的太子爷是多么的目空一切,桀骜不驯,荒淫无道。
可如今,竟为了一个赌鬼奴才,倾尽全力,匹夫一怒,实属不易。
看来储君被废一事确实对他的打击不小。
叶洵亦是没有向魏风问太多。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太少,人微言轻。
魏无忌帮他一是念及亲情,二是魏府未来难测。
在叶洵没有展现出绝对的能力之前,魏无忌是不会帮助他对付任何人的。
不过叶洵也并不着急,秦王府目前阶段需要的只是庇护。
一旦他的几项东西搞出来,钱,权,势将会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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