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吃肉吧!”被临时推举为首领的熊兰高声喊道,“天神或许是希望我们停留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让我们在此继续传承有熊的荣耀,所以才让圣物在此地驻足。”这会儿她说出的话语竟又变成了纯正的汉语,仿佛刚刚嘟囔着怪异腔调语言的人不是她一样。
众人之中,一位瘦骨嶙峋地老妇人也紧跟着站了出来,“首领说的有理,圣物停留于此,又让我们遇到了天神之子,这一定是天神的意志!”
“那就让我们遵从天神的意志,尽情享用天神的赐予吧!”熊兰看到族人们纷纷直勾勾地盯着那篝火上不住滴落着油脂的肉食,一个个竟都流下了口水,也是十分无奈的说道。
“额,这就完了?”司行风显然还无法接受这群野人的思维逻辑,“或许,在他们眼中,食物与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吧,不然之前还敬若神明的圣物怎地竟突然连一头古怪的大牛都不如了……”
“又或者他们的这个圣物原本就是在不断地走走停停的!”司行风想着,“他们习以为常了?难不成这个大家伙还是太阳能的?”
司行风注定是找不到答案的,就如同他至今也想不清楚为何熊兰他们会使用语言,还拥有着合金武器,却又偏偏似乎对一切科技都一无所知一般。
他在这群有熊部落的人身上,看到了智慧,而且是远远高于他脑海中记录的那些蒙昧的猿人或者山顶洞人的智慧,即便同现代人相比,司行风恐怕他们也并不会逊色太多。
然而他们许多的行为却又偏偏愚昧幼稚的可笑,比如他们会敬畏所谓的天神,将自身所遇到的一切都视为天神的赐予……这又同司行风认知中那些早已征服自然的、甚至有些傲慢自大的现代人类截然不同。
就好像,眼前的这些人从未接触过现代科技和文明一般……可自己又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有一具婴儿的体魄,可为何脑海中却满是人类科技文明的痕迹?
有一说一,司行风无数次怀疑自己就是个穿越了时间或者空间的怪胎,可偏又十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曾经任何一个世代生活过的记忆。
这些天来,司行风充满了对未知的疑惑和好奇。
我是谁?
为什么清楚的知道自己叫司行风?
现在是哪一年?
我此刻又在哪里?
这些救了我一命的野人究竟是什么人?
……
司行风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或许是被人给刻意遗弃在了神秘的大山深处,然后偶然被隐居在其中、过着极度复古生活的人们所救下。
司行风知道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脑海中也有着对神秘罗布泊和神农架的深刻印象,他曾努力尝试着用现代甚至古代文明的一切已知或未知来推测自己遭遇的一切,可他还是难以给出自己一个能够说服自身的推测和解释。
而他这会儿唯一能够确认的是,自己是真的没有曾经生存过的记忆,与其说他自己是一个穿越者,他更觉得自己像是脑海中被植入了一个储存了庞大知识库的芯片。
可这又根本说不通,如果具有那么大内存的芯片都被制做了出来,根本没必要不留下一点点关乎自己的信息啊……
而这些所谓的野人,在司行风的眼里,则更像是一群失去了文明与科技传承的现代人类。他们虽然讲着流利的现代汉语,可却并不会书写,同时又掌握着另一种自己根本听不懂的奇怪语言。
他们对一切科技都显得陌生,只会对其进行最粗糙的运用。并且十分诡异的是,他们的肉体似乎又都极为强大,要远远超过他认知中头脑发达、体魄弱小的现代人类。不说别人,单单是他此刻的这个便宜妈妈熊兰所随身使用的武器便赫然是一根极其粗长的枪管。
第一次注意到这将近一米长的枪管,司行风便知道它一定是从某种威力巨大的反器材狙击武器上所暴力砸落下来的。因为寻常武器绝不会拥有如此长的枪管,而这条长长的合金金属管末端,还有着一道极其醒目的断痕,似乎也在表明着,它绝不是被使用者以细致且温和的方式给拆解下来的,而是曾经经受了十分粗暴蛮横的对待……
然而仅仅是这样一根断裂的枪管,司行风估计也足有十多斤的重量,可就在几天前,他可是眼睁睁看到熊兰竟然将这根合金管当做标枪一样,一口气投掷出去足足有百十多米,而且那股子蛮荒的力量还去势不减的瞬间便掀翻了一头肥硕野兽的头盖骨……惊的司行风是目瞪口呆。
瞧瞧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是一个普通人类女人能做到的事情?
再联想到眼前这个被她们尊为圣物的、庞然大物般的机械怪兽,司行风其实已经渐渐麻木了!
他现在极度怀疑自己就是穿越到了一个未知的,同以往星球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且自己还好死不死的丢失了记忆,否则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他根本无法解释的事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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