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实际已经四十五岁的中年妇人衣着端庄,手中挎着一只自家品牌的白色小方包款款下楼,看到摆放在桌上的蝴蝶兰,轻轻地说:“四儿,你也不叫醒我,差点儿错过时间。”
司机将两人送到一家私人精神病医院门口。
“方医生,小宝儿表现怎么样啊?”
一位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是一个十来岁的男孩,虽然反应迟钝,听到小宝儿三个字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嘴里喃喃有声,那声音像在说:“姐、姐、……”
“小宝儿,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宝儿最喜欢的蝴蝶兰,还有鹅暖石。漂亮吗?姐姐挑了最美最大的来,此处是不是应该有掌声?”
说完将蝴蝶兰和鹅暖石放在小宝儿面前,又自顾自的伸出掌去拍小宝儿的手。
“妈,宝儿的手有劲了——”四儿惊喜大叫,仿佛发现了一件不可置信的事。
沈夫人也十分激动,暂停和方医生的交谈立刻跑到儿子身边蹲下来拥抱自己的儿子,又在儿子额头上亲了几口,说:“宝儿好样的,宝儿,妈妈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方医生,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我太开心了。”沈夫人拿出手绢背过身轻轻擦拭眼角后,才恢复了仪态万千的沈夫人该有的得体。
“沈夫人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小宝儿自己也很努力,只要保持好,往后也不无恢复的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沈夫人拿出手机给老沈打了个电话:“老沈,咱儿子会击掌了。”
“我们先回去了。麻烦方医生对小宝儿多费费心。”
沈夫人准备叫四儿,被方医生叫住:“夫人,院长交待,董事长捐赠的基金经费足够科研支出,这次就不用再捐赠了。”
“小方,你这话……”沈夫人避开姐弟两,把方医生拉到一旁说,“我听不大明白。”
“实话跟您说吧,院长知道目前集团资金困难,这钱能省就省了。”
“资金困难?这话,院长听谁说的?”沈夫人故作轻松的一笑。
这几天没睡好觉,也是因为集团目前面临事业线的整顿问题,前脚刚走的那位已经吵架吵到家里来了。但资金困难连董事长夫人都不知道,谁会比她更清楚呢。
“你们院长去哪儿了?”
“今天有个脑科学高峰论坛,临走前接了个电话,才交待我几句,并且让我不要跟任何人说。他说只是提个醒,让您和董事长多留心集团的事,还说这是出自老朋友的关心。”
医生皱着眉头,看样子好像也很疑惑。在他的年纪,也许认为医院能得到捐赠是一件好事,院长拒绝捐赠还让董事长小心集团的事情实在让人疑惑。
但他看起来是一个谨慎有礼的人,并没有问过多的话,完成传达任务之后对四儿说:“洛枳小姐,我得带他进去了,吹久了风不好。”
“好,谢谢哥哥,小宝儿,你要听话哦,姐姐下次来看你。”四儿挥着手,宝儿手指在膝盖上抓了几下,咧着嘴笑。
“妈妈,我现在就开始想小宝儿了,怎么办。”她嘟着嘴不开心,靠着沈夫人的手臂,没发现自己的母亲脸色严肃,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
“四儿——”医院门口停着一辆红色保时捷,徐冬冬正朝着四儿母女挥手。
“你一天都死哪儿去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说好的去举牌子的。怎么,嫌我巍巍中华的华美服章丢了你徐大少爷的面子?”四儿假装生气,朝着自家的车走去。
“哪能啊……阿姨,等会儿我送四儿回去。”徐冬冬已经下了车,殷勤的帮沈夫人打开车门后,一把拉住沈夫人身后的四儿:“您老移个驾?”
“卖什么关子啊?”四儿被徐冬冬连拉带推的装进副驾驶,一脚油门到了学校。
学校板报上的两道奥赛题竟然被人揭榜了!
“谁干的?”四儿先是惊喜,又担心万一是学校的老师想给她一点警告。
她从转校过来就公然挑战名校学霸,学校有关她的传闻喜忧参半,老师也曾多次委婉表达,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碍于她父亲的名声和捐助不敢公开对她有什么指教。
“怎么突然就被人解题了呢。你一定想知道,是吧?”
见四儿没有搭话,他继续说,“这一年,多少高手前来迎战最终铩羽而归,谁人不知星海中学沈洛枳,学霸中的战斗机,奥赛中的金手指呢?究竟是谁,吃了大力丸,斗胆应战呢?”
徐冬冬煞有其事地解说,习惯用手往后顺一下自己的刘海,却被四儿呛了回去。
“别废话。”
“你别着急嘛。我不正分析着的吗?我也好奇,想着四儿你更好奇,于是宁愿冒着缺席运动会可能带来的骨折危险以及顶着失信于人的污名,也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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