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是个50多岁的中年女性,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她很喜欢穿裙子,各种旗袍,长裙,短裙,什么款式的都有,她把自己保养得很好,在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每次看着她活的这样潇洒,我都觉得自己太不争气。
她不仅教学方式很特别,思想也很特别,她说每年假期她都要一个人出去玩玩,去看看这个世界。
我听着她嘴里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努力的学习着不去想,不去管,只做自己。
她带给我很大的影响,她说:“女孩子要学会收拾自己,不是为了给谁看,只是为了照镜子的时候给自己看。”
我剪掉了长长马尾,开始认真打理齐肩的短发,学着班里其他女生的样子去日化店买了一套护肤品,路过精品店也会买几个精致的小夹子。
渐渐的,我觉得,穿着校服的我也不丑了,头发揉揉顺顺,皮肤白皙,除了手因为从小干活长得不好看,其余的,我都很满意。
婧婧有一段时间看见我都跟看见了鬼一样吃惊:“天哪,初三这么忙,睡都睡不醒,你还有心思捯饬自己,也是厉害。”
我很大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初一“美女兽”的摧残,数学底子太薄,经常换一家厂子出的试卷我就拿不了高分,王老师对此付出了很大心力来弥补,经常给我开小灶,我每次都有喊韩芬,但都被她拒绝了。
又是一年平安夜,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婧婧透过窗子塞了个苹果给我,是的,我又坐在了第四排靠近楼道窗子的位置,因为,初三重新排了教室顺序,现在的初三二班就是一年前的初三六班,我现在坐的位置,就是他的位置。
第一学期过得跟打仗一样,除了做题还是做题,期末考试对我来说也只是拉开了桌子自己做题罢了。
过年前十五天,期末考试的成绩才下来,我发挥正常,全班第三,全级十二,过年的时候哥哥看到我的成绩单,还非常大方的给了我五十块零花钱。
自从爸妈回来,我就把成绩单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试图以此来告诉他们,我现在成绩很好,最重要的是想告诉他们,我也可以考上一中的。
但是,他们没有,一整个寒假,他们都没有过问我的成绩,最后,在开学前三天我把成绩单揉碎了扔进了火炉子。
初三第二学期,列宁学校越发疯狂,每天晚上加三节自习,周末只放一天,婧婧每天都是顶着黑眼圈上下学。
相反的,我每天都很精神,上课不瞌睡,下课出去走一圈,晚自习认真刷题,偶尔看看作文书,“四眼”看向我的目光都带了几分赞许和欣赏。
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韩芬失利了,从班级第二变成了第九,全级名次已经跌出了前四十,她抱着书躲在教学楼背后哭,我很想过去,但我不能去。
哭完之后,韩芬在读书笔记里写了一句“第二次月考等着看吧!”,我当时是语文课代表,每周要帮“四眼”批阅读书笔记,翻到韩芬的时候,我特意倒着翻了几页,看到了这句话,这是她的习惯,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韩芬准备证明自己的第二次月考没有来,等来了全市联考。
年纪主任很重视,专门开了大会,大概意思就是“全级前五要是能考进全市前三百,市一中还是有戏的。”
“全级前五十要能考进全市前一千,县一中实验班就是稳稳的。”
“全级前一百要能考进全市前三千,可以去县一中读个普通班。”
虽然我很讨厌这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说法,但必须承认,中国的教育就是应试教育,高分名次才是王道。
我联考的考场分在了另一所朝阳希望小学,也是他的小学。
考完所有科目之后,我绕了一圈,走了走他走过的地方,又绕着操场跑道跑了一圈,他有一次指着膝盖的疤跟我说:“这是小学运动会跑四百米留下的,被砖绊倒摔了一跤,掉了颗牙,膝盖也磕了。”当时正逢我被刘春杰推下楼梯,天天对着膝盖的伤忧心不已。
联考我应该算发挥正常,全班第三,全级第十,全县一百二十一名,全市六百八十六名。
韩芬也证明了自己,全班第二,全级第七,全县八十九名,全市五百四十五名。
联考之后,各科基本都停课了,每天就是复习,再复习,刷题,再刷题。
天气渐渐回暖,掰断的柳树枝也重新抽了条,我跟韩芬的关系也没有以前那么生疏了,大概是即将毕业,对友情又有了些不同的看法吧。
暗无天日的刷题生涯结束在中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日,离中考还有四天的时候,终于放假了,被摧残了一年,考前放四天,用来调整状态。
中考之前,哥哥已经高考完了,爸妈6月4号回来了一趟,陪着哥哥高考完6月9号又走了。
放假那天,哥哥来学校接我,他抱厚厚的一摞书在前面走,我背着包跟在后面,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我去了飞天网吧。
一上楼,虎子朝我打招呼:“柠柠来了涛哥也来了。”
我哥接过网卡,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混摊子了,不用这么客气。”
开了两台机,他点了根烟:“坐吧,忙活了这么久,放松一下。”
我拿着卡,并未上机,我哥探出脑袋看着我:“会玩吗,打一把?”
我来了兴致,刷机上机登录:“好啊,别嫌我打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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