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柳云只听见窸窣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夜幕下,柳云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头戴白帻巾,穿着白长衫,背着一个木书匣,缓缓走在夜下林中。他走得很慢,脚步也很虚浮,踩得树叶沙沙作响,边走边咳,像是病了。
看看那书生,又低头看看自己,柳云嘿嘿一笑,顿时有了计较。
《神蝠天功》最大的缺陷,就是在天一境前,施展滑翔术时需要配合鸣啸,以鼓动体内血气。这样一来,无法进行偷袭,但吓唬人却绰绰有余。
当白衣书生看见尖啸着从天而降,面目狰狞,动作夸张的柳云时,他原本惨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双腿打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你......你是何人?”书生一边以手掩面,一边连连后退。
“你管我是谁!快快交代,你去石中岭所为何事?”柳云昂首叉腰,目露凶光,一副拦路山大王的架势。
“啊,这个......”书生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吞吞吐吐,快说!”柳云高举手掌,目光凌厉。
书生被柳云吓了一跳,舌头也不打卷了,飞快的说道:“大老爷明鉴,不才在下家住南财村,今年二十有一,刚中了齐月国的秀才,下月便和村尾的花二妞定亲,家中还有双亲健在,田下一头牛,圈中一只猪,埘中两只鸡,曰下三只蛋。怎奈区区在下自幼体弱多病,三步一喘,五步一咳,一顿半两饭,吃素不吃荤,终曰......”
“打住!”柳云听了一个脑袋两个大,差点气绝,抚额而叹:“你和花二妞定亲关我屁事?你就算和花二妞她娘大干三百回合也不关老子事!我只问你为何深夜去石中岭?
被柳云这么一吼,书生先是一脸忿忿,仿佛对心爱的花二妞及二妞她娘被侮辱深感不满,可见到柳云吃人般的眼神,书生又慌了起来:“不才在下......在下每七曰都会入山一次,采那朵七曰一次盛开于山岭风口的幽昙花,只为了治疗在下的顽疾。在下这病......”
“打住!”柳云岂会让书生继续说下去,双目一瞪:“脱衣服!”
“士可杀不可辱!这位大老爷,我看你伟岸俊朗,阳刚雄壮,为何要打不才在下区区一介小书生的主意。不如......”
那书生紧握衣领,义正言辞的对柳云说道,他还未说完,就被柳云一把拎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扒下外衣,卸下书匣。不一会儿功夫,柳云便换上了书生的行头,大摇大摆的走了两步,随后回看了眼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书生,将大氅丢下,坏笑道:“你这书生虽啰嗦,倒也有趣,大老爷我就饶你一命。今夜不准进山,穿上我这件好衣裳,去找你家花二妞吧!”
说完,柳云捡起书匣子,就欲离开。这时,书匣里的一张画卷引起了他的注意。
画卷最上沿写着两个大字:悬赏。下面画着两个人,一个是蓑衣斗笠的渔人打扮,却看不清相貌,另一个......柳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两遍,随后哭笑不得。
这是江家和尤家发布的,对柳云和月东神的悬赏通缉,只不过画中的江流云和如今的柳云一丁点都不像,目光呆滞,脸上挂着傻笑,怎么看都不像能杀死两大邪道少主的年轻高手。
可当柳云看见画卷最下面的赏金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而难看。
“这是从哪找来的?”
柳云举起画卷,问向那书生,目光阴寒。
“回禀大老爷,这是不才区区在下今早进城时候捡的。”那书生得了柳云的大氅,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大老爷莫非不知,如今本国各个府城都在流传画上这两人的事迹。哦,对了,听人说这两人把齐月国最受人尊敬的月羽公主给劫持走了,这一下可是引得群情激奋,人人都想要将这两个恶贼杀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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