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沙哑嗓音从门后传出,克劳德伸出双手,按在竖型铜制把手上,将门推开。
咳咳...
一个身穿黑色正装,颈前戴有蓝白纹路领结的消瘦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撑着棕色眼眸,略带疑惑的询问。
“弗朗克先生?”
“是我。”
消瘦人影便是弗朗克,只是对方的身材与外貌,并非克劳德想象中那样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精致的半高丝绸礼帽下,是整理整齐的络腮胡须,薄嘴唇上挂着柔和笑容,显得十分友善。
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斯文的绅士。
克劳德心中微微诧异弗朗克外表,内心有所松动。
这样一个人,真的是恶名远播的弗朗克上尉?
“咳咳...”
“你是约翰的儿子?克劳德威尔?”
弗朗克见到来人如此年轻,轻视隐藏心底,他用伪装过的和蔼口吻说道。
“约翰竟然有你这样的孩子,他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克劳德沉默片刻,随后说道。
“约翰死了。”
弗朗克闻言,作出一副夸张表情,然后掩面回忆。
“约翰竟然已经离开了,当初他可是船上最好的水手,没想到一次以外...”
“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
克劳德闻声,心脏在胸中微颤。
但很快便归于平静,他手攥着泛黄羊皮卷,平静的抬起棕色眼眸。
注视着弗朗克凹陷泛红的眼眶。
“弗朗克先生,我这次来,是想赎回姐姐妮可。”
弗朗克并未接过少年递出的羊皮卷,而是自顾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走到窗沿。
深沉的望向窗外,说道。
“当初,我还只是一个小兵的时候,就认识了你父亲约翰,是他教会我在大海上生存,也是他教会怎样当一个合格的水手。”
“当初你父亲爱好赌博,我劝他收手,他听不进去,还向我借钱赌博。”
“没有办法之下,我才拿你姐姐当做幌子,想借此让他收手。”
“但不曾想约翰竟然对你姐姐妮可完全不顾,变本加厉,终日留恋酒馆...”
弗朗克不着边际的悄然打量克劳德,见少年眼眶微微泛红,双手颤抖,他装作惋惜状。
“哎,谁知,他竟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哎!”
因为他的话,克劳德陷入短暂的回忆,约翰可憎的面容出现在记忆中。
克劳德轻咬嘴唇,不知不觉间用力,牙尖带着丝丝血迹。
见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达成,弗朗克高举酒杯,赤红色液体在透明的酒杯中照耀得血红。
“这一杯,敬约翰先生!”
红酒下肚,弗朗克将酒杯放在桌上,来到克劳德身前,将羊皮卷接过,并没有急着打开。
他注视少年冒出雾气的双眸,用一种沧桑、慈祥的口吻说道。
“这几年,辛苦你了!克劳德。”
克劳德本已做好与弗朗克势不两立的心里准备,却没想对方竟然说着如此神情的话,并且像一位和蔼长辈一般,拉着自己坐在高背椅上。
顿时心中委屈犹如倾泄的河水,倾润整个心田。
弗朗克伸出手掌,在克劳德头上抚慰,像长辈关爱孩子般询问。
“这两年你都是一个人过?谁在照顾你?”
少年闻言正欲点头,脑海却闪过老尼尔的臭脸。
他吸了吸鼻子,沉声说道。
“只有尼尔叔叔。”
尼尔?
弗朗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里将尼尔与阿姆斯特丹家族遗留划上等号。
他伸出戴有宝石戒指的右手,将羊皮卷打开。
视线从羊皮卷上掠过。
“克劳德,这份‘契约’,你不用放在心上。它不过是我为了帮助你父亲改掉赌博行为时随意增加的阻拦。”
克劳德眼睛一亮,抬眼说道。
“那您同意放姐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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