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可硬顶,高泰起身道:“徐局长,这伙贼人无端攻入我家,按咱们大清例律,户主反抗杀人不过罚钱三百,你怎么能说我们是行凶杀人?再者说我等名为长枪会,实际上就是一伙送水的苦力,就跟江边拉纤的会社一样,你是朝廷命官,可不能无凭无据欺压我等!”
徐局长身在院内,知道王三胜武功高强,冷哼一声枪口对准高泰胸口,高声喊道:“兄弟们,把长枪会的贼人全部拿下,敢有拒捕之人全部就地正法!”
高泰看着巡警用枪托砸倒了自己好几个兄弟,然后像绑死猪一样就地捆绑,想着自己如果被这伙吃人不吐骨头的巡警抓走,就算等到沙老师出面找了新军首领和布政使,大家伙怕是都要吃不少苦头。
徐局长一脸正气,好似深入虎穴的英雄好汉,大喊道:“你们不要抵抗!若是真有冤屈,一经查证就会释放!”
高泰有心低头,但是只觉一身气血只是一个劲往上顶,让他身体越挺越直,好似一杆长枪一般。
徐局长似乎察觉到高泰不服,手枪狠点他胸口,道:“这是贼首,来人先把他拿下!”
有两个巡警就背着长枪过来绑高泰,高泰一身气血随着胸中怒气瞬间积攒到巅峰,待两人四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高泰感觉自己像个快要憋炸的气球,四个手掌就成了泄气的口子。
“嘿!”
高泰闷哼一声,一身气劲随念而动,身体抖了一下,两个巡警就像两口破布袋倒飞出去两米多才砸到地上,都捂着手腕腰背躺在地上“哎呦”起来。
徐局长只觉眼前一花,手枪前一股巨力涌来,身体后倾连退两步,刚站定就看到高泰甩出了两个巡警,他抬手就要一枪打死高泰。
高泰甩飞两人,正是通体舒适的时候,见徐局长还要开枪,脚步一转就将他手枪夺了过来,一手勒住徐局长脖子,另一只手定住徐局长太阳穴,沉声道:“不要动!再动局长就死了!”
众巡警全都傻了眼,他们作威作福四五年,都是欺压百姓黑道,何曾被人威胁过?
胡同里的巡警听了动静也一窝蜂涌进来,见局长被人拿住也没了主意。
高泰功夫早已到了时候,桩法和枪法也都练成,只是欠些火候,与白朗又大战两场,本就到了要突破明劲,进入暗劲的门槛,此时因心气牵动,自然跨入暗劲,果然感觉运力出手就是“内中大气鼓荡,贯于四梢”,一举一动都比之前厉害许多。
徐局长年方四十,也不曾锻炼,被高泰随意夹着就喘不过气,浑身骨骼咯吱作响,没一分钟就翻了白眼。
陈不怕急忙提醒道:“大哥!手劲松松!”
高泰急忙松手,徐局长顿时像滩软泥就要落下去。
捏住徐局长肩膀,高泰微微用力,刚陷入昏迷的徐局长就感觉肩膀骨骼都要碎了,登时痛醒,叫道:“呀!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高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鼻涕眼泪齐飞的窝囊废刚才还一身正气的用枪顶着自己,心中升起一股荒诞不经的厌恶感,骂道:“住口!废物一个,我还没有用力你叫唤什么?”
“是是。”徐局长瞬间闭口。
高泰问道:“徐局长,你说说,为什么赶过来?”
“我……我身为巡警局局长……此处发生斗殴自然要……要出警……保卫一方平安……”徐局长颤着嘴唇说道。
高泰冷哼道:“小小斗殴怎么惊动了大局长?你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捉拿我等,是何道理?说,是不是马五家的买通了你,让你助纣为虐?!”
徐局长本不想说,还要开口糊弄,高泰手劲一重他就撑不住了,说道:“是……是马五家的太太给我送了银子,让我无论如何将你们拿住,到了狱里自有宋通判摆弄你们。兄弟,今日是我冒犯了,你把我放了,我就当没来过,怎么样?”
高泰心中暗道:我要是放了你,你出了胡同就能翻脸,什么结社造反,行凶杀人都是诬告,总好回旋,但是我胁迫朝廷命官却是实打实的事情,动真格的不杀头也得流放,哼,可不能放你,总要把事情搞大,裹从民意,再让沙老师协调,才是求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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