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黄沙飞扬,遮蔽月光。
徐朝朔在一片混乱里抱起了钟器碎片里的苏言,并高声向前方的白木槿喊道:“白小娘,走了!”
白木槿闻言右腕轻转,手中之剑在半空中勾出一道漂亮的弧,而后其剑柄向外,腕臂抖动,将奔至前端的癫狂村人击昏了去。
一击奏效,白木槿便不再恋战,只是左臂出力,将身前之人奋劲推向人潮之中,略作阻挡之势,其后即朝后方跑去。奔逃途中,白木槿将剑收回鞘里,顺势掳过了望着村人之潮失却了意识的老者。
斜抱着干瘦老者的白木槿在月色下快若脱兔,不消几个呼吸,便追上了早他许久脱身的徐朝朔与福灵。
徐朝朔此时将昏迷的苏言背在了身后,望着越他而去的白木槿,气喘吁吁地喊道:“白小娘,要不……这个也你来?”
白木槿听闻此话,向徐朝朔浅浅一笑,便直向福灵跑去。
徐朝朔见状抖了抖肩,让已然有滑落趋势的苏言重新在他背上定好,而后一言不发,咬着牙跟了上去。
“来吧,交给我了。”正当徐朝朔勉力又跑了数十步,意识开始有些不清时,白木槿一把抓过了其肩上的苏言,用左臂夹在肋下,笑语盈盈地说道。
减去重负的徐朝朔当即狠狠地吐了几口浊气,并停下了脚步,回望了眼,望后向前喊道:“白小娘,福灵,歇一会,他们没追上来。”
……
冷月光辉下,三个少年,一个老人,一个昏迷着的不知死活的人围着一团小小的火,橘色的火光将他们的面庞照得红亮,也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辽远,几乎触到了天与地的交际。
徐朝朔将手放在火上烘烤,口中时不时地哈出一口白气。
白木槿趁机戳了下徐朝朔的腰,调笑道:“你该锻炼了,朝朔。”
徐朝朔这一次没有理会白木槿的挑衅,而是偏了偏身子,看着福灵道:“福灵,看出些什么没?”
福灵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继而指着老者的胸口道:“朝朔,你知道那是什么吧?”
徐朝朔顺着福灵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老人破旧的衣物上,紧紧地贴着一件四方形的,小巧的,镂着四孔的物件。
“奏器。”徐朝朔看着那物,脱口而出。
福灵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而后接着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的?”
徐朝朔凑近了些,借着火光细细看了会,老人见他看得费力,于是索性将那物取了下来,递到了徐朝朔手中。
徐朝朔握着那物,愣了一会儿,方才想起说道:“谢谢。”
老人仅是疲倦地笑了笑,便起身走到昏迷的苏言身旁,蹲下后缓缓道:“你们这些孩子也分不清个轻重缓急,这么大个伤人在这儿,也不晓得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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