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州,荆玉市,荆山旅店。
白莯把玩着手中的证件,叹道:“还好我的身份证明是尹州的,不然我们今晚得露宿街头了。”
苏言好奇道:“不能去你家吗?”
白莯将证件收好,回道:“我家在风车市,离这里还有些距离,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去。”
“方才在来旅店的路上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尹州应该是对外封锁了,不准进也不准出。没有尹州身份的外来人员甚至不能在旅店留宿,只能自行想办法。”
苏言点开手环,发现不能消息发送出去,“通讯也被截断了。”
白莯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白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先休息吧,明早我们再想办法。”
闻言,苏言将灯关上,一夜无话。
翌日,晨。
苏言和白莯坐在一处面摊前,白莯要了碗经典荆山面,苏言点了份和氏炒饭,二人面对面坐着,白莯先开了口:“荆玉市对外的交通全停了,包括去尹州其他市的。”
“嗨!谁说不是呢,前两天忽然说要封城,大家起初还以为开玩笑呢,结果谁知道昨儿个一下子全给封了,我本来还准备过几天去风车市看女朋友呢。”年轻的老板将苏言的炒饭放下,似是听到了白莯的话,跟着抱怨了几句。
苏言从筷篓中取出一双竹筷,用力掰开后问道:“那您知道为什么要封城吗?”
年轻的老板把锅中的面捞起,加了一勺红油辣子,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大家伙也都好奇,也有人去问,但都没什么消息。反正也不影响咱做这小本生意,封就封吧。”
说罢,老板又撒了把葱花,而后将面端到了白莯面前,“您的荆山面。”
苏言看着白莯碗中喷香的面,又问道:“老板,这面为什么叫荆山面啊?”
年轻老板擦了擦手,见也没别的客人,索性搬了个小凳子,坐到苏白二人旁边,“您不是荆玉人吧?”
苏言摇了摇头,回道:“前几天从梧州来的,谁知道突然就回不去了。”
年轻老板一听,眼睛亮起来了,“那我可得好好跟您说道说道。这面之所以叫作荆山面,那是因为咱荆玉市最高的山就是荆山,这面也是自荆山脚下起源的。”
“传说很早的时候,有一位老伯在荆山脚下卖面。来往的行商在歇脚的时候总会来他这儿吃面。老伯人好心善,卖了好多年都没涨价,料给的足,味道也好。”
“后来起了战乱,老伯那时候年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了,但他还在荆山脚下卖面。”
“有一天一伙商人来他这儿吃面,老伯照常给他们做了。”
“等吃完面,那伙商人里为首的就问老伯卖了这么多年面是不是攒了很多钱。老伯笑呵呵地回道,感谢你们这些商人往来照顾生意,不过钱吗,老头子都用掉了,就用在这面上。”
“来往荆山吃不起饭的,老头子就给他们碗面吃。”
年轻老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莯碗中的面,苏言催道:“之后呢?”
老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原来那伙并不是商人,而是因战乱被迫准备落草的流民,他们备了些物资准备抢个山头,路过荆山脚下看见老伯,起了歹心。”
“可是在听闻老伯说把卖面得来的钱又重新赈济出去后,他们羞愧难当。于是放弃了落草的念头,转而奋起成军结束了纷乱。”
“等天下太平了,他们中有人回到荆山,接过了老伯的传承,在荆山脚下卖起了面。”
“这也就是荆山面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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