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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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奴隶目睹着此番风云突变的情景早已是一惊一乍的,和芯儿一样不知该如何是好。“玄法师现在有危险,因为云锦国皇帝已经开始对他有所戒备,他才会另外派出禁卫军的人来当卧底。你能帮我去把这消息传达给练姐姐吗?让她去劝说玄,这样一来玄也许会洗心革面,放弃继续当云锦国棋子的念头。"启审视着她,满腹狐疑地问,"你帮他干什么玄跟你有什么关系"芯儿如热锅上的蚂蚁,"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时局紧迫,你若是想从我这讨报酬,等我出了这天牢自会遣人好生报答你。"启摒住了呼吸,她难道是要劫狱逃难不成可从她的口气不难听出她背后一定有身世不凡的人物默默相助,不然凭她这点能力逃出去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而且现在云锦国妖雾横行,她即使侥幸逃之夭夭,也自然绝没有生还的可能。但他不敢确定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脑海里闪过一个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想法:或许是他那风烛残年的爹爹,现在依然威震八方的统帅他也许是从他俘虏了她从战场上凯旋归来时,被她那双犹如阿琦遗失在人间忘记带上天国的淡紫色眸子所蛊惑,那要舍命营救她并娶她也是不足为奇的结果。

"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等我回来后,把你为什么做这件事的理由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是等不及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为了暗示他去捉玄法师,好跟皇上交差说在国宴上杀害使臣和默陌两人的元凶就是他。

启迫不及待地溜出了戒备森严的天牢外,去找玄法师,不过他可不是真的要帮芯儿去给练儿传话,这宫里除了她谁不知道现在皇上看中了练儿,兴许现在正在临幸她,要是这个时候他把玄目前的危难转告给他,练儿绝对会心急如焚,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妒忌起他来?那玄法师面临的危险可不止是云锦国丧失对他的信赖那么简单了。他只是急于要在玄法师那里套到点口实,找出芯儿背后最牢固的靠山究竟是谁。玄的住处离京城至少有二三百里之远,策马大概也要个四个时辰才能到达。眼看着东方要露出鱼肚白了,要是在此之前他要被发现擅自离职潜逃,皇上可是要把他满门超斩,因为他表面上就因为“加害”了宫里的重臣而被贬职去罚当狱卒的。启还是打消了去探访玄的念头,连夜又匆匆赶回天牢,他其实并不怕他会被皇上发现后满门超斩,而是那之前差点杀掉芯儿的大汉现在会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又下毒手,他还要在天亮的时候把他捉拿归案,了解他的一桩心事。待他走到天牢的门槛前,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伫立在那道门槛后,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眸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启,身穿与当下翠雀国萦绕着的死亡气息格格不入的朱红长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用龙血树结的果子汁液,实际上这果子是融合了成千上万个冤魂身上的血渲染而成的,据说只有真正的天龙之子穿上才没有带有糜烂气息的血腥味。启感到十分唐突,这个国家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地冒出一个太子来?他的问话里带着质疑的口气:“太子殿下?”末榕和蔼地微笑,“这声太子殿下还是让咱俩的兄弟情分反倒生分了。”启早注意到末榕身边带着一行训练有素的禁卫军,想必是有皇上密旨来天牢要人的,否则禁卫军这般贴近皇上的核心组织岂是他区区一个太子能使唤得了的。

启迫不及待地往天牢里大步迈去,他一定要亲眼看到芯儿是否安全,那大汉是否服服帖帖地在牢里呆着,或者是,被芯儿昨晚的那一刀弄得失血过多而死。他可没有向末榕盘根问底关于他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当上太子的心情。可是末榕使了个眼神,昔日还是启的麾下的禁卫军把天牢的入口堵个水泄不通。他们带着歉疚的神情,不敢正眼看启一眼。启收敛住满腔怒火,"太子殿下为何不让我进去我虽然不再是当朝的统帅,但我现在也是看守天牢的人,您即使是太子也无权妨碍我!”“你也有自知之明啊。今天看在是昔日兄弟的份上,实话说今天我是来帮兄弟你来抓走云锦国派来,目前正在关押天牢里的那个大汉,因为,他刚才差点害死了芯儿。就在你还没赶回来之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要把她一起带走,放心,不是因为怀疑她也是底细的原因。”启攥紧了双拳,毅然决然地朝他摊牌:“如果这个太子是别人当上的,我会不惜代价来求你;但正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不会求。”末榕眼里隐隐闪着妒火,却又被他强烈克制住了:“我本来是要带她离开这里,不过当我赶到天牢里时,那大汉和芯儿在天牢里厮打起来,芯儿已经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她满口都是'你为什么选择自私地死在这里不敢逃回去?到时候巫女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还算是大丈夫吗?连心上人也捍卫不了,还有什么颜面去捍卫整个国家?!'那大汉一听到她说巫女两字就如一头千疮百孔的猛兽般□□道:'是你昨晚戳我的那一刀让我的计划全部都荒废了!你不配提到她!'说罢便把她用蛮力压在身下,把她用来戳他腿上的刀横在她喉咙上,长满老茧的手漫无边际地在她身上来回游荡,'你既然耽误了我的计划,就准备接受我的惩罚,再把你送去和巫女作个伴,你到时候记得帮我转告她一声,洒家很快就会去见她了,让她别着急......算我求你了..."这看起来一介莽夫的家伙却手一软,号啕大哭起来。趁他注意力分散的当头,我使了个眼色,禁卫军便蜂拥而上,不过那大汉武功高超,十多个人同时围攻都被他打个头破血流,还是芯儿逮住机会从他手中抢了刀子刺中他要害,才削弱了他的些许气力,现在他被禁卫军五花大绑,准备天一亮就押送到宫里跟皇上请赏去。”

“他有什么价值,可以使皇上对你有所褒奖?他只不过是差点要杀了一个天牢里的囚犯而已,又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又何罪之有?太子殿下想必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小题大作了吧?”启嘲讽地反驳道。“有没有价值,是由本太子说了算。带走!你今天擅自潜逃的事看在往昔兄弟情谊的份上就放你一马。”启不得不给末榕一行人渐行渐远的押送大汉的队伍退让,却瞥见大汉的神情是置生死于度外的安详,难道是他故意就擒,目的就是找到一个结果他性命的机会?忽然,他的身体每道血管仿佛被注入了铅一般,紧接着便是万箭穿心般的剧痛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四肢,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在他昨晚离开宫里的时间太长,妖雾的毒性开始蚕食他的生命。他此刻只是害怕,要是芯儿万一真的有贵人相助逃了出去,而他却还幸存下来,那他到时候岂不是不能死在她的身边?她难道连他这点微不足道的心愿都忍心视而不见么?不行,只要还没等到他阳寿已尽之时,绝对不能让她从这里逃之夭夭……他步履维艰地勉强支撑着渐渐不听使唤的身子进入到天牢里最隐秘的一间芯儿所在的牢房,芯儿的气色看起来比昨晚更加地赢弱了,但绝对不是因为她也中了瘟疫的缘由。她用审问的目光盯了启片刻,“末榕把他捉走了?”“是。还说要交给皇上。。”话说到一半就已经目光涣散,如一团烂泥般瘫倒在地上,仿佛永远都不会再醒来。在眼前这曾经令他昏昏坠入爱恨交织的无尽深渊的世界,逐渐幻化为一片静谧的混沌漆黑前,他心满意足地看见了芯儿那忧心忡忡的神色,他暗暗在心里立誓,若是他还能从鬼门关里九死一生,他一定要与她双宿双飞,哪怕他和她之间的缘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他也会让她尝到对这段他用命换来的羁绊的苦果。

此刻,浮现在启眼前的那无数个幻影好似死神张牙舞爪地狞笑,在向他敞开另一个世界幽深玄妙的大门,他气若游丝地任由自己的全部神智漂浮在这种犹如五脏俱焚般垂死挣扎的状态,在死亡的虚幻和现实的界线之间的徘徊中放弃了求生的契机。但是,明明被这绝望的泥泞中沉沦的他,在他的眼神拼命地聚焦在用柔弱的双臂环住他脖颈的芯儿的一刻起,他才醍醐灌顶,原来他自己明明知道只要远离翠雀皇宫十里开外的地方就会必死无疑,因为宫里有练儿作法保护着皇家,他却故意在昨晚连夜溜了出去,中了妖雾,这表面上只求一死的绝望的背后其实只是一种向芯儿示弱,他想贪图获得芯儿的同情,更大的原因是,自从他机敏地察觉到只有芯儿她一人没有身中妖雾的毒害,强烈的预感无时不刻地在提醒他,她身上很可能有诸如此类的可以防止毒雾侵蚀身体的能力,但她却很隐秘地把这种关键的能力藏匿了起来,不让翠雀皇室的人知道,包括末榕。正因为他意识到了这点,他才会在妖雾刚刚在京城里横行的时候,在她倒地装病的时候配合她,装作不知道她其实完好无损的事情,在皇上派来的人面前配合她表演得天衣无缝,他才会潜意识地连感到自己快魂飞魄散的那一刻,还把芯儿当作救命稻草,她既然精通如何防御妖雾的能力,就一定不会对他见死不救。可他明明清楚他在芯儿心中的分量与和她的玩伴末榕相比是无可比拟的,但他看在她现在对他的死如此表现得痛彻心扉的份上,就冲这点,不管她的悲伤是真是假,他还是愿意自欺欺人地在她面前将自己的命,作为衡量她对他和末榕哪一个在她心中的价值的赌注。这场博弈已悄然开始。

当末榕将云锦国送来的探子送到朝堂上,龙椅上却空无一人,只有平日服侍在皇上身侧的侍卫一脸歉意地向他叩头行礼,“太子殿下,陛下暂时有要事无法脱身,请您还在此耐心等候。”“这都日上三竿了,虽然我朝昨晚的确遭遇了如灭顶之灾般的劫难,死了很多人,不过父皇也不可能会为此焦头烂额到这等程度吧?更何况儿臣有对国家有举足轻重意义的情报商议,皇上无论如何都要来见儿臣一面!”那老态龙钟的侍卫一想起皇上在起床更衣时让他不要把拂晓之时发生的事在他还没决定是否上朝时,如实相告给任何人,更是唯唯诺诺地长跪不起,却始终守口如瓶。“连朕都不敢为难爱卿,就太子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也敢在这般忠心的老臣面前对他百般苛责?”皇上的双颊上那沾满血污的痕迹,让本来就在一夜之间就遭遇了多灾多难,却得益于昨晚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的那股神秘力量捡回一条性命的朝臣,包括刚被册封的太子末榕都不由自主地替他倒吸一口冷气。“父皇,您脸上的血是从何而来?是否有人妄图刺杀您?方才儿臣刚上朝时,最先担心的是您的龙体是否依然安康,因为昨晚的事...”一旁精通阿谀奉承的老侍卫比太子更深地体会到了皇上此时在因为昨晚保护他的那个巫女的事而心乱如麻,根本无心理会朝政,便焦急地朝末榕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可惜此时刚当上太子,急欲要在父皇面前展现自己的一番才干的末榕领会到了,但视而不见,见父皇沉吟半响仍不肯开口作答,便转移话题,“儿臣知道昨晚刚册封我为太子的事,一时间难以让天下信服,不过儿臣担当得起太子的魄力和才干,燕雀谙知鸿鹄之志焉!因此今日臣刚在关押云锦国的奴隶的天牢里掳获了一位颇有来历,很有可能是云锦皇室遣派来的内奸。”

“你还信口雌黄,这就是你昨晚所谓跟朕承诺的所谓的雄才大略?你手上连关于他是奸细的证据都是两手空空,该怎么佐证他的真实身份?即使是奸细,那么他对于朕来说又有多少价值?没准不止他一个,照你说的这句'很有可能',那么朕可以断定整个押在天牢里的奴隶都是奸细喽?"皇上的怒火隐隐地透过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昨晚,他只记得他逼练儿和他陪酒,实际上是把她药倒,他还一直对她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从在国宴上她冒冒失失地借她哥哥的名义闯进热闹非凡的人流中的那一瞬后,对于翠雀皇室不能接纳任何沾染邪术之人为妃的金科玉律第一次开始唾弃起自己崇高的皇位,和她好不容易又能以拯救苍生的名义出现在他身边,他只想满足自己那死灰复燃的心,他第一次开始期盼着这场灾祸不要休止,这样她就必须继续守护他,没有任何理由逃之夭夭。直到她醒来为自己失去贞洁而无论怎么哭得寻死觅活的模样,他还是收起了和她截然相反的无以复加的欢畅神情。即使不能够作为妃子,生的龙种也不能够被皇室认同,但能让她寸步不离自己已经是苍天的恩赐。她却在那个节骨眼上,说出了一个必须要和他天各一方的秘密:她若是在日上三更还跟那个令她丧失童贞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她和他对视,他看向她的眼睛就会吸收太阳全部的炽热并如数反射到她身上,将她整具躯体都会瞬间焚烧殆尽。

这本来是她当初刚决心跟随玄法师的父亲修行巫术前,是玄法师骗她说,要想作为一位真正的巫女必须要在入道前接受这种保持自己贞洁的咒语,否则再怎么潜心修行也只是付诸东流罢了。她当时太过纯真,不假思索地答应他接受了这个将会束缚自己一生的这个咒语,当时她并不知道接受了这个咒语的后果将会是什么,也没有长心眼过问玄,直到她被玄施了这个咒语后,玄才告诉她如果她破戒的下场会是多么地惨绝人寰。她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与玄的关系产生了一道无法化解的鸿沟。皇上虽然对练儿的解释难以置信,但他不管这到底是不是她为了躲避他而故意捏造的一个借口,只是垂头丧气地对着一脸彻骨的绝望的练儿缓缓开口,脸上的皱纹似乎比昨晚更加地深刻了,“你走吧,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你要是恨朕,就最好这辈子休想再踏入这座城一步,因为我不会给你从昨晚宠幸你开始就按理应得的名分和地位,我也无法忍受看到我看中的女人在我身边过着无名无份受人□□,我却碍于王室的腐朽陈规而不敢保护你的日子。”练儿已经穿戴好巫女的行头,恢复往常一样的冷峻面孔,向皇上行礼,却始终不敢直视皇上那张自怨自艾的脸:“在贫道自行告退时,能否派人带小女去天牢探视那位叫做芯儿的女奴?”一位声音听起来稚嫩,实际上浑厚又充满着意气风发的洒脱的少年幽幽地开口:“你去探望芯儿做什么?想不到你一个不闻世事的巫女还对这种战败的亡国奴这么上心…”

一旁的侍卫对少年纷纷行礼道:“太子殿下。”练儿的脸僵住,这个人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太子了?面对末榕太子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好像是想探寻她到底和芯儿是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镇定地辩解道:“贫道与芯儿自幼乃是义结金兰,情同姐妹,自从她被误认为是云锦国的人并被抓去当奴隶时就毫无她的消息,贫道日日挂念,直到听说了她的下落,便一直想为她洗清被无故在两国战乱中被抓去蒙受天牢之冤,她是和贫道一样是本国人,并不是所谓的亡国奴。贫道可以在此作证!只奈无人可以信任贫道的只言片语,除了皇上…”练儿最后一句话有点为了救芯儿向皇上献媚之嫌,虽然皇上明知练儿不会倾心于他,但他听到这谎话心里依然被自欺欺人的甜蜜酥麻地浑身发软。“所以,你就来'求'父皇求了一整夜?想不到行巫之人的能耐总能超出人的预算。结果如何呢?”他的父皇此时脸色已经在酝酿着一抹杀气,他连忙见风使舵,摆出一副恭敬之态正色道:“父皇,请派给儿臣几百位禁卫军的人,陪同儿臣前去天牢。儿臣绝对不会让父皇失望。”皇上叹息道:“准。你把这巫女一同带上,让她去探望她的那个女奴罢。”练儿的脸上好不容易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微笑,“谢皇上,贫道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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