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德发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慌忙的从桌上拿账册来看,竟是买玉石的账册!这是从哪儿来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而东家却说自己记的,赶忙的解释道,“冤枉啊,东家,铜安城铺子里的玉石,我从来没让账房记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儿来的。”说完才回过神老太爷还在边上,赶忙捂住了嘴,再也不说了。
“我早就说了,玉石比茶叶生意赚钱多了!施丛文才三十岁不到,一年经手的银子比我几年都多,商人逐利,我去做赚钱的生意有什么错!”
“混账东西!就你那点头脑,你还要去学别人做玉石生意!也不用杆秤掂掂自己几斤几两!”
夏仲达听到此处更加懊恼了,也不管不顾了,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几乎嚎叫一般吼了出来,“别人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你以前就说我没头脑,我偏要做出点样子来让你瞧瞧。”
“这就是你让我瞧瞧的结果!这都是些什么!你要毁了我夏家百年的基业吗!你个孽子!”老太爷猛的一下动了气,又是一阵咳嗽,到底年纪大了又旅途奔波。
夏仲达伸手来顺气,手依然被打了回去,只得悻悻然的收回了手,饶是再不想面对,也知道这玉石生意亏了钱,这几年茶叶的利钱被亏了不说,还折了本,可人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去赌一赌,而夏仲达又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夏老太爷一阵咳嗽以后,稍微缓和了一些,才平心静气的说道,“这次马家你打算怎么办。”
夏仲达正拿马家没办法,却被老太爷这么一问,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梁显出的主意,主意是烂了点,可无奸不商,但一想到父亲难以接受,便添油加醋的润了一下,“那马家这几日对我越发的没了规矩,前几日,还被那马销远骂···。”
“骂你那是轻的,这也是马家念着旧情,你还能在这儿呆着。”老太爷却不领情,直接插嘴回道。
夏仲达却没有接话,气急败坏的说道,“他马家就是个靠我们吃饭的茶户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只要我在外传播他家的茶叶品质这几年越来越差,他到时候,不卖也得卖···。”
不等夏仲达说完,老太爷一手劈在了桌子上,那桌子直接从中间断成了两半,桌上的白瓷杯也顺势掉落了下来,碎做一团,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王德发吓到直接跳了起来,门外的伙计也推门冲了进来,却被老太爷喝了出去。
夏仲达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老太爷指着鼻子骂,“你个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你害我夏家损了一半产业不说,你现在还要把我夏家吃饭的锅给砸了吗!”
老太爷已是气极了,骂完以后又在一旁咳嗽,王德发立在一旁一点也不敢动了,夏仲达却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但三人却就此沉寂了下来,只有老太爷阵阵咳嗽的声音。
门外,张妈听得屋里已许久不声响,便敲了门,“老爷,我进来了。”屋里也没有答话,张妈便自顾自的进了门,看见屋里满地狼藉,老太爷还在咳嗽,又不得不去给老太爷顺顺气,叫后面的小厮去让店里的伙计来收拾一下,另上一杯新茶。
座上的三人总算勉强吃了午饭,席间虽再有争吵声,也比刚才缓和了许多,老太爷到底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了,夏仲达又是理亏,早没了往日的神气,一旁的王德发的虚汗倒是一茬接着一茬,没完没了的擦着,以至于此次白地城回去以后便病了大半月,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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