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了的这名禁军士兵,瞬间恍如猛兽附体般,拎着锥枪大吼一声直冲向眼前夕阳下繁华的城市。
和他一样的还有无数。
南下禁军冲垮了那道木栅,也冲垮了这些原本还在做乖宝宝的禁军心中最后的防线,文官们一百多年驯服的努力就这样瞬间崩溃。觉醒了骄兵悍将模式的禁军们,立刻化身为一头头饿狼,拎着各种武器,凶猛地扑向那些豪门的府邸,扑向那些原本他们只能仰望的显贵……
“这才是真实!”
王跃扛着陌刀感慨地看着这一幕。
远处正在逃跑的燕瑛,瞬间就被禁军士兵淹没,可怜刚刚上任不到十二个时辰的开封府尹,尖叫着就那么被扒光。
然后被无数只手举起来。
“把他扔进去!”
一个戴着他官帽的士兵亢奋的高喊着。
然后四周一片哄笑。
那些举着燕府尹的士兵们,喊着号子齐声用力,然后燕府尹尖叫着飞了起来,一直飞出十几米,这才划着弧线砸落在路边的臭水沟,溅起一片恶臭的浪花,后面的士兵们欢乐地拍手笑着,然后没有再理他,继续冲向前面的一座府邸。
而王宗濋也没能逃的了。
尽管他身边的亲兵奋力抵抗,但可惜追上他的是史进。
老土匪手中三尖两刃刀转眼砍翻了那些亲兵,然后带着手下就像包围小羊羔的饿狼般,包围了可怜的王都指挥使,后者拎着刀倒退着,色厉内荏地呵斥着。
但紧接着就跌坐在地上。
“壮士饶命啊,下官家中积蓄皆在内城,留着我可以收赎金!”
他原形毕露地哭嚎着。
史进看了看王跃。
“不得无礼!”
王跃一本正经地呵斥道。
史进立刻醒悟,随即挥手让部下后退。
然后王跃上前,把陌刀往王宗濋身旁一插,后者吓得尖叫一声,但紧接着王跃就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还很好心地象征性拍了拍他背上的泥土……
“殿帅莫慌,这些粗坯不知殿帅身份失礼了。”
王跃说道。
王宗濋茫然地看着他。
很显然王跃的画风让他有些迷茫。
“我等只是为冠军侯申冤,并无谋反之意,至于这些士兵,在下就是冠军侯的亲兵,也管不了他们,只能由着他们,但在下对官家,对太子绝无异心。在下与众兄弟对付的,只是那些奸臣,只是蔡京父子,王黼,梁师成,李彦和朱勔这六贼,只要官家诛六贼,还冠军侯以清白,我等立刻俯首待罪。殿帅可回去奏明官家,若官家被六贼蒙蔽不能明白我等忠心,殿帅可转奏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为我等做主。”
王跃一脸真诚地说道。
好吧,这是钦宗的舅舅。
王宗濋是钦宗的老妈,已经死了多年的惠恭皇后大哥。
得离间一下大画家父子了。
话说他们父子可不和睦,大画家这时候更喜欢赵楷,后者在文才方面很像他爹,甚至参加过殿试夺得第一……
当然,是不是传说中隐瞒身份就很难说了。
事实上也不可能隐瞒,这段历史的记载很明白,大画家是先召赵楷在身边等着,才开始让考官公开这次殿试的考官所取名次,殿试是考官看,排好名次,再把最前面的给他定前三,然后考官所取他儿子第一,大画家又高风亮节压他儿子名次,那么这就已经很明白了。
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
他既然知道,那么考官会不知道?
还有,科举又不是只有殿试,前面还有好几级考试,赵楷要参加也不可能跑到外地去,只能是在开封本地考。
开封本地难道不查身份吗?
籍贯,父母,住址这些都得查,甚至祖上有没有犯罪都得查。
就是一场作秀。
一场心照不宣的作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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