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斜阳早坠,夜色朦胧,人头飞在空中,长发纷垂,并顺着发丝,不断滴落鲜血。
这种怪异情状,委实令人毛骨悚然,望之生怖,人头飞上壁顶,便自一闪不见。
但悲声却越复凄恻,终于在悲声中,有样东西缓缓出现于山峰顶端。
这是一条长约丈许,宽约三尺的厚厚铁板。
铁板是由壁顶向外展伸,慢慢伸出了约摸一丈三四以后,便自停止不动。
陆离知道这一切怪异情势,均是刚才投巨石之人故作诡异,只好暂摄心神,见怪不怪地静观其变。
铁板停止之后,山峰顶端才出现人影。
星月依稀照耀之下,只见有一个黄衣人及一个红衣人,双双在山峰顶出现,一先一后,走上铁板。
从下往上上,距离足有七八十丈高下,又因为是在夜间,哪里看得出这黄衣人及红衣人是男是女?以及容貌年龄?
只仿佛看见黄衣人似乎双手反缚,是被红衣人押上那条铁板而已。黄衣人走到铁板尽头,铁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穴。
这洞穴似乎有机括,等黄衣人身形陷落以后,又复渐渐合拢,把他齐头锁住。
换句话说,如今这黄衣人是头在铁板以上,自颈项下的身躯,却凌空悬吊在铁板以下。
红衣人身形微闪,从铁板上纵回山峰顶,隐去踪迹。跟着悲声忽停,却起了两种比之前还要难听百倍的怪异声息。
那是一种格格不断的金铁之声,还有黄衣人所发痛苦难忍的惨哼厉吼。
原来随着金铁之声,黄衣人悬吊在铁板以下的身躯,也突然颤抖摆动,并有丝丝人血垂空飘落。
陆离和宝相和尚看出来,这黄衣人正在惨受着非人的刑杀,要被铁板洞穴中所设机括,慢慢把人头绞断。
这等慢慢把人头绞断的狠毒手段,实在太过瘆人。
黄衣人大概因头部绞力加强,渐渐吼不出口,哼不出声,只剩下一丝半丝的惨厉喘息。
宝相和尚早已看得心中不忍,胸膛中热血沸腾,飞身上去阻止。
蓦然“格登”一声金铁交鸣脆响,那黄衣人的颈项已断。
一具无头尸身,业已从七八十丈高空,垂天跌落。
若容尸体坠落,必然跌成一滩肉泥,丝毫无法辨认。
宝相和尚不避血污,觑准黄衣人尸身落处,张臂飞接。
这时,壁顶铁板回收,黄衣人的那颗人头,却好像有人能在暗处加以控制似的,冉冉地飞飘四五十丈,陈放在血台上。
宝相和尚在接住黄衣人尸体后,向陆离叫道:“事情好像怪异得离谱了。”
陆离闻言闪身过去,发话问道:“怎么这样说法?莫非这位身遭惨死的黄衣人,宝相兄认识?”
宝相和尚把黄衣人尸身放在一块平石之上,向陆离说道:“你认认看,这黄衣尸身,虽是熟人,却并非我们的同道。”
陆离打量那无头尸身几眼,不禁吃了一惊,蹙眉说道:“这人头颅虽失,但从他的衣着身材看来.不就是那位双翼怪人?”
宝相和尚点头说到:“我看人眼力还是有几分的,白日才见过,不会有错。”
陆离惊讶地说:“那就奇了怪了,既杀害了双翼怪人,又对我们抛石袭击,真令人弄不清是敌是友?”
宝相和尚冷笑说道:“也可能是咱们双方的敌人。”
陆离叹道:“事情弄得如此复杂,我丝毫没有头绪。”
话方至此,山峰壁顶,又起了呜咽声。
陆离听得心中又一颤动,咬牙说道:“这声音又起,莫非他们又要以残酷手段断人头了?”
宝相和尚无言以对,只有双眉紧蹙,抬头向山峰顶端看去。
这次却未在壁顶伸出铁板,扮演什么断头惨剧,只在壁顶上出现了一位手执弓箭的红衣之人。
就在他二人抬头望之际,那红衣人便拉满弓弦,向二人射出一箭。
由高处斜射下方,箭矢化作一条三丈长的灰龙,吐着黑气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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