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拉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为了这场辩论,他选择了一条颜色暗沉的领带,这样看起来庄重一些。
佩德拉脚步停下。他的面前,马克正在整理自己的领带,领带是彩色的,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两个人没说一句话,沉默的只剩下整理衣服的摩擦声。
佩德拉看到马克手边一沓厚重的文件他笑道:“看来你已经做足了准备。”
马克没有说话,整理好衣服就开始整理手中的文件。
辩论场外,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让我们有请佩德拉·保罗·冈萨雷斯·罗萨!他是圣保罗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担任联合委员会的委员要职,更重要的是,他是本次辩论的发起者。”
非常优秀的一个人,马克与他对比,就有点像石头与皓月争辉。
佩德拉首先入场,他来到台上向台下投票人鞠躬致意,掌声像潮水般涌来。
主持人:“辩论的另一方是共融院的代表人,马克·哈尔。他为基金会服务了十年,为我们起草了不可计数的法案与公约。”
马克再次整理好领带,走出更衣室来到台上向台下致意。这一次,掌声不再响亮,稀稀拉拉一片,就像乡下时不时断流的小溪。
“难办哦。”韦铭叶坐在观众席的边边角,他戴着一副面具,旁边的人问他:“兄弟,你觉得这场辩论谁会赢?”
“佩德拉。”韦铭叶说道。
“你和我的想法一样。”那人点点头,“佩德拉毕竟是法学院毕业,多多少少会点辩论。马克他就是一起草法案和公约的,他懂个屁辩论。”
辩论还有几分钟开始,韦铭叶看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康斯坦丁正坐在那里,她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韦铭叶又转头看向另一边,Z女士坐在不远处,双眉微皱,手指轻轻敲打着保温杯瓶盖。
随着主持人一声辩论开始,嘈杂的辩论场瞬间安静下来,无数目光聚焦在两个人身上。
首先是让马克介绍这场辩论的议题,也就是《暴雨改革草案》。
马克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暴雨改革》展望一个这样的目标:在‘暴雨’肆虐,变数不断的环境里,用这项法案为基金会更高效地,更稳固地笼络住一群背景各异,才能兼备的神秘学家。”
佩德拉:“这正是我要提出异议的地方。马克恐怕不知道,这项法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不,先生,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你们特意挑选几个可疑论点,以证明维尔汀的居心不良。那么,请允许我援引案例,来证明维尔汀足以担任编外神秘学家领袖……”
马克抛出自己的论点,他所收集的证据足以证明维尔汀始终效忠基金会。但是,佩德拉所提出的异议,根本不是马克说的论点——可以说,他们两个的话题丝毫不沾边。
“我想你应该误解了我的观点,马克先生。”佩德拉打断马克说话。
“我不关心维尔汀做了什么,我只关心草案的可行性。根据现在的规定,非登记神秘学家的教育责任由教管学校承担,你在草案中提到司辰的个人教育代替集体训练……你要没有考虑过中间的预算?”
马克还是太年轻,原以为他们所针对的只是维尔汀本身,没想到针对的,是未来发生的预算。
“基金会每年文教支出已经很惊人,我们无法为个人教管的预算买单。”
“预算?”马克诧异,“我的草案里可没提到预算这个词……”
台下的人开始小声议论,马克殊不知,自己被对方抓住了尾巴。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维尔汀每次外出任务回来,都有可能会带回神秘学家。
日积月累,她带回的神秘学家就会越来越多,所支出的预算也会越多。基金会不是慈善机构,与其支付额外的个人预算,为什么不将他们送到教管学校统一接受教育呢?”
台下人纷纷表示赞同。
“预算……我不知道你什么会提到预算……”马克的语气有些急促,他有些慌了。
……
“看吧,我就说马克不行!他这次算是栽倒在别人专业的领域里了。”旁边的人说道。
“是啊,结局已经显而易见。”韦铭叶站起身离开了辩论场。
韦铭叶已经离开,然后Z女士也起身离开,棋局已成,这枚棋子已经失去了价值,她要去寻找新的机会。
刚走到门口,她就被人拦下,秘书递给她一封信,是十四行诗给她的。
Z女士拆开信封,娟秀的字迹让人看着十分舒服:
“向你致意,Z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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