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低低柔柔的,含了不自知的娇媚,无端端勾人。
傅辞翊眉眼微动,眸子淡如水。
深究之下,他的眸底含了彻骨冷意,仿若搭这个晒衣架子,他极度不愿。
颜芙凝眸光躲闪几许,索性垂了眼眸。她分明想指责的,出口的话硬生生变了语调。
实在不能怪她,她只需压低声线,就莫名带了撒娇的意味。
她也不想的!
这会子,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见兄长没反应,傅北墨嚷道:“嫂嫂够不到,我来晾衣裳好了。”
傅南窈摇头:“你晾的衣裳定是皱皱巴巴的,哪有女子细致?”
傅北墨不悦地拧了眉头,拿了干净衣裳就要往竹竿上搭。
颜芙凝:“北墨。”
傅辞翊:“北墨。”
震惊于哥嫂一起唤他,傅北墨笑出声:“真好听,你们一起再唤一遍。”
颜芙凝:“……”
傅辞翊:“……”
“不唤就不唤。”
傅北墨嘟囔一句,又要往竹竿上晒衣裳。
“竹竿还没擦干净,先别晒。”颜芙凝喊住他。
几乎同时,傅辞翊吩咐:“去打水,灌满水缸。”
傅北墨应声,将干净衣裳放回大木盆里,去灶间拎了水桶。
要把水缸灌满得来回很多趟,颜芙凝心里嘀咕着,一个侧头看到某人在重新绑架子了。
架子重新搭好,竹竿只低了寸许,颜芙凝也不计较,举高手臂踮着脚能擦到就好了。
索性晾衣时,都是甩上去再弄平整的,没什么大关系。
傅辞翊洗了手回房,入座提笔抄书。
只略略抬首,他便瞥见她踮脚晒衣的背影,只见她抬高了胳膊,细致地抚着衣裳上的褶皱。
她的腰竟如此之细?!
他蹙眉垂眸,厌烦地捏了捏眉心。
衣裳多,足足晾晒了三根长竹竿,饶是到了这会,傅北墨还在吭哧吭哧地拎水。
他学着兄长的模样,两只手各拎一桶水,气喘得很。
颜芙凝看不过去,帮他拎了一只。
水桶装了水,于她来说很沉,遂两只手一并提着走。
就这时,傅辞翊蓦地出声:“今日不必再打水。”
嗓音清冷,神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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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到做午饭时,颜芙凝去田间摘菜。
傅北墨屁颠屁颠地跟着去。
田里被割掉的庄稼已都发蔫,颜芙凝叹了气,这么多庄稼烂在地里,也不是办法。
倒是可以收集起来,堆肥用。但堆肥需要时日太久,也无处可堆。
若直接将它们与泥土翻到一起,割掉的庄稼实在太多,下回种粮种菜容易烧苗。
唯今之计,得将这些蔫掉的庄稼处理掉。
叔嫂俩拔了三颗萝卜一颗大白菜,拍掉根上的泥。
“嫂嫂,今日要烧这么多萝卜呀。”
“烧掉一颗,剩下两颗,我打算做成腌萝卜,清早配粥喝。”
“好!”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家。
回到家,颜芙凝把萝卜与大白菜都洗了洗。
灶台有两口锅,两口锅中间有两个汤罐,里头备水。烧火煮饭的时候,汤罐里的水温也会跟着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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