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方白露正在解绳准备卸车。
这次她送来的一车废旧品,不光有纸箱,还有一些五金零件什么的,满满一车把车胎都压扁了。
除此之外,前面车把上还挂了一大包新棉花,雪白雪白的耀眼。
白露见梁奶奶出来,欣喜地说:
“奶奶,最近我们村外那片工业区也不知咋了,天天往外倒腾东西,要不是我这车小抢不过别人,咱们还不得发大财啊!”
白露一脸兴奋地说着,红扑扑的脸上比抹了粉还俏丽。
“嘿嘿,丫头看把你乐的,发啥大财?要是把你累着了,奶奶就赔大发了!”
梁奶奶心疼地望着白露,满是感激和愧疚。
“奶奶,您小瞧我了!以前我爸天天逼着我练桩下腰,比这个苦多啦!”
白露满不在乎地笑着,明眸皓齿,妩媚动人。
直把杌子看得心旌神荡,暗暗赞叹:这甘甜甜,连逃亡在外都越长越俊,真是天生的标致胚子!
院中的白露根本不知道窝棚里有一双游移闪烁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紧瞧呢,开心地对梁奶奶说:
“奶奶,看来今天咱得多往收废站跑几趟,把您攒在屋中的那些全卖喽!倒出空来,我帮您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然后再做床大花被,嘻嘻!”
她边说着边解下盛着棉花的大布兜递给梁奶奶:“看,我爸战友送的,让我带来给您做被子!”
布兜很大,梁奶奶抱在怀里脸都挡住了,她一时感激的不知说啥好,口中只一个劲儿重复:“这么一大包,这么一大包……”
这时,杌子一挑门帘出来了。
他把空碗往窝棚外的石板上一放,背对方白露巴唧巴唧嘴,似有似无地自言自语:
“嗯,这粥好吃,甘甜……甜!”
他像是在品粥,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吔!你怎么还在?”
方白露见是杌子先是一愣,接着气不打一处来,转脸质问梁奶奶:
“奶奶,这家伙咋没走?!”
“咳!咳咳!”梁奶奶干咳着,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俺干啥走?俺是她孙子!”
杌子斜眼反驳。
“呵,孙子?还俺呀俺的,果然是个孙子,连说话也学我梁奶奶了!”
方白露冷笑着讥讽。
“俺就俺了,咋滴?”杌子也不示弱。
“诶哟,你俩上辈子有仇咋滴,咋一见面就吵!”
梁奶奶赶紧制止二人,然后把方白露拉进屋里,一五一十把事情解释一遍。
梁奶奶讲完,方白露冷着脸直蹙眉,把头一扭赌气道:“反正我不同意!”
“你凭啥不同意?”
杌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到现在了你还在俺面前装?告诉你,公安可在到处抓你呐!”
“公安抓我?”
方白露一愣,更生气了:“我一不偷二不抢,公安凭什么抓我?你个二流子!”
方白露伶牙俐齿,气乎乎地怒视着杌子。
“你……你骂俺二流子!你你你你……”
杌子心想这不是把自己和王二子比吗,简直是奇耻大辱,一下子气急了开口骂道:“你个丫头片子,简直是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
方白露见杌子反咬一口,一撸袖子辣劲儿上来:“你找揍是吧?”
“好哇,还想上头扑脸?”
杌子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想不到哇,你当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死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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