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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飞在县城坐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车。在省城他还需再转一次车。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不过他不得不在省城的火车站等上四个小时,才能坐上南下的火车。他买完了票,在候车室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候车室里人来人往,杂乱而且喧嚣。振飞从未出过远门,最远的也不过就是县城,可没有想自己一下子就到了省城。时间很充裕,振飞心里暗想,既然都到了省会,为什么不出去看两眼哪,也算不虚此行呀。
振飞走出候车室,在一台阶上坐了下来。不远处有很多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坐在或躺在自己的行李上休息。振飞虽然穿着整洁,但他很清楚自己与他们拥有同样的内核,皆是涌入城市里农民工大军中的一员。振飞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相反的方向,也就六七米的距离,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倚靠着一根柱子,看穿着也像是从农村出来的。她的肩膀挎着一个包,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依偎在她的怀里,似乎已经睡着了。而那个妇人好像很疲惫,不停地打着嗑睡,头总是不自然地垂下去。
七月的天气实在太闷热,空气像是被吸干了,并且夹带着类似安眠药的因子,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振飞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鞋面,想像着他未来的工作环境。或许会很忙碌,或许会很辛苦,但诱人的工资仍让他向往。突然,他的想像中断了,一个叼着烟,焗着黄色头发的年青人闯入了他的视野。他看上似乎无所事事,信马由缰地闲逛,但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那个已闭上双眼的妇女以及放在她手旁的包。当他走到女人的近前,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抓住包带,顺势用力地向下拉。那妇人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也来不及招架这突如其来的外力,包顷刻就从她的手中脱离开,落入黄毛的手里。黄毛见已得手,急速转身向小巷飞一般地跑去。受惊的妇女发出尖叫,嘶声力竭地大喊:“抢劫了!抢劫了!那可是我丈夫的治病钱呀!救命呀……”由于过度地焦急,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无助地哭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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