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比自己强的人搞得很狼狈,陈煦势必要全力以赴,兔起鹘落间几下交手之后,他被甩出厨房。厨房门口站着杨云睿的四名随从,作为军中第一高手,杨云睿当然用不着他们保护,可作为杨家大少爷、五军营总兵官,他就需要他们来妆点门面了。
这其实不难理解,即便现代社会,当官的会开车也得找司机,他能处理的工作也得吩咐秘书干,这是排场,出门在外要是没这种“标准配置”,见了熟人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这四人当然不是全无用处的绣花枕头,随便哪个仍在军营里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不给陈煦喘息之机,他们毅然决然的出手。
“住手!”
杨云睿急忙制止,他当然清楚他四名随从的实力,陈煦纵然可怕,值此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他也决计讨不了好。
打架这种事情跟撒尿是一样,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杨云睿刚要出手,陈煦突然动作,他格挡最先攻来那人的拳头,手臂非但没被震开反而像生出黏粘劲力一般拉着他起身。
习武之人必先固其根,下盘尚不稳固,何谈克敌制胜?杨云睿想不到陈煦竟反其道而行之,他不讲究腰马合一,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他好似物漂于水,球滚于地,整个人如不倒翁一般上轻下重。
杨云睿当然不知道《太极拳谱》所谓的“飘飘荡荡浪里钻,上轻下重不倒颠”,如果换成旁人,他肯定不屑一顾,但陈煦不同,他的行事总能出乎他之预料。
陈煦当然没让他失望,他的手臂如跗骨之蛆般随着对手进退趋避,突然间反手下扣,掌心发力,“砰”的一声拍在他手背上。太极讲究借力打力,攻击越强打击力道越大,这似轻飘飘的一拍却有泰山压顶之势,只听得“嘎巴”一声脆响,对手腕骨脱臼,他“蹭蹭蹭”的后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名随从亲如兄弟,其中一人受挫,另外三人红了眼似的冲上前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容不得半分犹豫,陈煦弃太极而不用,他如灵猫一般欺进三人身前贴身肉搏,力量比不过对方,以硬碰硬他讨不到半分好处,所能依仗的不外乎技巧而已。
陈煦出手再无花哨,攻击的目标均为三人关节,“咔咔咔”三声脆响,三个人三只手臂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战斗结束!
秦梦瑶呆了,她想不到竟有人可以如此运用武技;凌月华已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凌长天已然住手,瞠目结舌的着陈煦;杨云睿脸上洋溢的浓浓的战意,那表情仿佛饿了七八天的乞丐见到满汉全席又好似饥渴几十年的大老爷们到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般;他的四名随从的确也算四条汉子,腕骨、臂骨脱臼竟然不吭一声,技不如人,他们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秋月扶着陈莺儿走到门口,到陈煦双手杵着膝盖急喘粗气的样子,她迅速扑过去抱着他,“煦儿,你怎么样了?”
陈煦感觉浑身肌肉都在颤抖,速战速决纵然潇洒,这其实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此刻身上再没半点力气,若非母亲过来扶着,他估计会摔倒在地上。
“娘,我没事儿。”
杨云睿陈煦又腕骨、臂骨脱臼的四名随从。所谓外行热闹、内行门道,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心里清楚陈煦手下留情,若非如此,他们就不是手臂脱臼而是已经送命。
要知道,有时杀人比伤人容易得多。
“杨将军且慢。”
杨云睿要帮随从托上腕骨、臂骨却被陈煦制止,“刚才我的手法有点特殊,若用错力道会对他们的手臂产生不好的影响。”
所谓不好的影响其实是很谦虚的说法,拆人骨头这手绝活是陈煦前世从一个老前辈手里学来的,人体二百零六块骨头被卸下一百多块,他体会过也让别人体会过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被他卸掉关节,现代社会除非借助外科手术,否则难以复位,他不相信燕国人对人体骨骼的了解能强过现代人。
杨云睿不会蛮干也不盲从听信别人的话语,走到其中一人跟前触摸他脱臼的臂骨,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少爷,我们兄弟四人给您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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