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诶,这是每个健康男性心底最炽热的梦想诶。别说熬夜了,就算是通宵,也是很值得的!
崔野根本无法理解韩天礼对于电竞的热爱,这个电竞比赛都是一坨男生有什么好看的?就在崔野愤愤不平冥思苦想的时候,楚喻清和秦沥从外面回来了。
崔野立马给楚喻清让开道,让他进去:“清哥怎么了,陶姐说啥?”
楚喻清和秦沥道了别,抬起一条腿从崔野凳子上一下跃到里面那个座位,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让我们好好准备桃王杯比赛。”
“那你们选好曲目了?”离桃王杯还有大半年时间,陶姐这么早就叫清哥准备,一定是给他们挑选了很难的曲目。
楚喻清点点头,这支舞蹈确实难:“《等军亦等君》。”
“什么?”崔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双手抓住楚喻清的肩膀就开始猛烈摇晃,“我没听错吧清哥,你再说一遍?”
“没听错没听错!停停停!”楚喻清被他晃得头昏眼花,面色有些惨白,深深呼吸了下空气,说,“就是《等军亦等君》!你没听错,就是那支彰显友好兄弟情的舞蹈!”
“这不能吧……”崔野有点担心。
《等军亦等君》据说是由真实故事改编的一支舞蹈。听说主人公是民国时期的一位小少爷与教书先生。
那小少爷家中富有且脾气不好,常常仗着宠爱到处欺负人。城南城北一条街,就没有哪个鼻青脸肿的人不认识他小少爷的。
见小少爷一天比一天不成器,无奈之下,他父亲给他找了一位品德极好的先生,打算教教小少爷,不期望小少爷能拿笔写诗,再不济总得收敛着点儿自己的性子。
教书先生比小少爷大五岁,小少爷很不服先生。每天就捣蛋,以各种卑劣的手段暗地里捉弄先生。先生被他折磨了竟然也不气,遭受了小少爷的魔爪之后,就是第一时间去关心小少爷的近况。
小少爷常常被先生的温柔与耐心教导的羞愧不已。其实说起来,小少爷只是年龄太小了有些儿顽劣,秉性并不坏。在先生的教导下,小少爷的脾气和学业都有所进步。这是全家子都高兴的事儿。
小少爷以前走在街上,耳边明里暗里总是他人的叹气和指责打趣声,而如今,小少爷走在街上,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变得友好而又羡慕。小少爷很开心,他觉得是先生救了那个混账的自己。
这天,先生正在屋子里练字,小少爷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袍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先生的屋子里,一把撞在先生的后背上,先生吃痛,刚练好的字帖一下被这惯性给撞毁了。
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默默转过身,低头看着小少爷,笑问:“怎么了?”
小少爷跑得急,那小脸就像前些日子和先生一起赏的桃花,粉红粉红娇艳欲滴,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很开心的对先生说:“先生!今天好多人夸我有前途了,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原来也很厉害。”
先生淡淡的勾起嘴角,透明镜框后面的眼睛弯了弯:“嗯,我的小少爷就是最厉害的,谁也比不了。”
小少爷亲昵的在先生大手底下蹭脑袋,软绵绵的声音比外头的太阳还要暖:“先生,我爹说四月初八我们要举家南下,最近战火实在厉害,先生要不要一起走?”
一起走吗?先生顿了顿,轻轻的松开了怀里的小少爷:“不了,先生留在这儿有事。”
小少爷还小,他以为是先生舍不得这处故地,缠着先生的胳膊撒娇道:“先生,我们家在南面也有多处宅子,爹说去了定吃不了苦。若是先生舍不得这地儿,我就让爹爹先买下来!等过些日子太平了,再还给先生。”
“不是因为这个。”先生轻轻的笑声在头顶响起,小少爷不解的抬头,正好碰上先生那淡薄的眼神,耳朵蹭的一下就热了。
先生揉揉小少爷的发顶,外面的鸟儿叫的急,仿佛战火已经来了:“先生在这儿还有事,你跟着老爷南下,先生早晚有一日会来寻你的。”
“先生要去哪?”小少爷有点害怕,一下握住了先生的手,不敢松开,“你是要留在这儿当兵吗?先生,这不行!当兵是送命的事儿。你不知道,现在的大官根本不把兵儿当人,先生这细皮嫩肉的去了,指不定要伤成什么样子!先生,你不许去!”
小孩儿,先生冰凉凉的食指轻轻点在小少爷的额头上,不知为何笑了:“当兵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能为民族和我们的同胞出力,我却坐以待毙。”
先生抬头望向窗外清澈的天空,他仿佛能看到,战火,已经烧过来了。
“先生…不要…”小少爷颤着声音,鼻尖发酸的扯出先生的衣袖,“你能不能……为了我,别去啊……”
先生一愣,惊诧的低下头,正好与小少爷含着泪水的圆滚滚的眼睛对视上:“先生……你要保护民族,保护你的同胞。可我,也要你的保护啊……南方没有先生,再安宁又有什么用。”
“我要先生。”
我要先生。这句话如同树上沉甸甸的果实,一下砸在柔软的绿草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你说什么?”
“我说……”小少爷咬着小嘴唇,他已经长到先生胸膛处了,“我说,我要先生,南方没有先生,我不去。”
“胡闹!”先生眉间冰冷的仿佛是瞬间覆上了寒霜,“南方安宁,为何不去?”
“喜欢先生!”小少爷一下抱紧了先生的腰,忍着哭声颤抖道,“我喜欢先生!先生不去,我也不去!先生不是教过我夫唱妇随吗?”
“你!”先生气笑,他将小少爷推给在门口等待的家仆,转身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任凭小少爷在外怎么砸门他都不听。
半个月后,小少爷举家南迁。在车上,已经瘦到不成人形的小少爷突然瞥见了城门那儿风姿玉骨的一人儿,好像是要出城。
小少爷立马摇下车窗,对着那正要往城外走的人喊道:“先生!先生!”
先生回过头,在看到小少爷的那一瞬间心忽的一痛,快步走上去:“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没有先生……”小少爷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扒着车窗一寸一寸的将这半月未见的先生刻在脑海里,“先生,上车!我们下南!”
“……”先生收紧了手里的包裹,抿嘴,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先生!”小少爷急得要跳窗,使劲扳动着那门,“等等我,我也要跟先生一起走!先生去哪,我也去!”
“真是太不像话了!”坐在副驾驶的是小少爷的父亲,他恨铁不成钢的叫小少爷旁边的母亲拉住他。
“别拉我!先生,先生救我!”小少爷使劲挣脱着母亲的手臂,非要透过狭小的车窗往外跑。
家长见拉不动小少爷,急了。这时,已经走了的先生又掉头回来,眉间是不满,也是无奈:“你先南下,三年后,我来寻你,好不好?”
先生说的话从未有假,小少爷信了。在先生的安抚下,乖乖坐在车里往南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后视镜里默默站在原地的先生,直到先生化成了一个小点儿,再也看不见。
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下涌了上来。
父亲连连叹气:“孽啊。”
三年后,小少爷长成了风华绝代的男孩儿。十九岁的他意气风发,穿着小马甲少年气十足,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礼貌。他变得很优秀,却从不笑。
他一直在等,在等他的先生来寻他。
战争并未结束。
小少爷,也终究,没等来那个满眼温柔,喜欢带他去桃花树下吟诗,爱给他买小零嘴,没事儿就要揉揉自己脑袋的先生。
小少爷踏上了战场,放眼望去尸体纵横,敌方的炮弹随时都会在身边炸开,空气中扬着硝烟的粒子。
呛鼻。
小少爷死了。
不知道死因,不知道死期。
人们只知道,小少爷死在了硝烟滚滚的战场上。
他满身伤痕,十分狼狈,可死时的表情,却是意外的安详。
没人知道前途无量的小少爷为什么去了战场,也没人知道先生究竟喜不喜欢小少爷。大家只知道,小少爷死的时候,怀里揽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的手里,攥着一个细细的手镯。
没有人知道,那是小少爷,的满月镯。
崔野读出上的故事,见楚喻清脸色惨白的不像话,立马问:“这是什么了?”
“没事儿,”楚喻清浑身难受,他就是感觉,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又回来了。就像是刚见完竹箐自杀那场戏一样,一样的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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