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风作响在耳边,缱绻日色潋滟水色,映得池中锦鲤一寸寸如鎏金般漾开,靠近这池的,是淮安有名的城中街。
酒旗幡动,残花栖梢头,挟风洗尘落红翩然,当为世俗美景。
关山月畏热,只披薄纱,去品盏中茶汤,而在一侧端好的酒壶却未曾动过。
“红菱,让他们唱一曲《踏歌词》。”
关山月支着颐,接盏不饮,指腹隔盏触温热。
她身旁立着的婢女应声,撩起楼阁的纱出去,不多时便出现在楼下唱台旁,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唱戏的人眸光一闪,忙躬身接过,目光偷瞥了眼楼上的贵阁。
碎碧与琼芳杂糅,唱戏娇娥端的是好腔,婉转绵延,却勾起了关山月的瞌睡。
她柔夷拖了腮,只迷迷糊糊地听着,慵了关山月一身的懒骨,她颈一抻一垂,发间的绒花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只欲甜睡一番,去赴周公之约。
外头兀地传来一阵嘈杂,关山月神思被人堪堪拉回,未扫眸中懒意,这贵阁的门便被拉开了——
来者一身宫装锦绣,簇新的朝服浸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是步允欢。
“哟,这不是恭王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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