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盆文竹,仪荻慢慢在闲云居安下脚来。
仙不归那边没有了酒课负担,又有了酒酿来源,终于可以照常开门了。虽然受胡姬酒肆的影响,生意还比较萧条,但家人温饱有了保障,总算有了喘息的时机。
这日从闲云居归家,太阳才略微偏向西边。看着天色尚早,仪荻难得忙里偷闲,躲在后院里撸起猫来。
她拿着根小棍儿,上边系根绳子,在末尾还绑着几根鸡毛。但是任她怎么划拉,肥猫趴在地上就是一动不动。
“喂,五十两,起来活动活动呀!瞧你这一身肥膘,都快把脸挤没了!”
五十两听这话不甚悦耳,抖动一下耳朵,把脸换个朝向。
“哎!说你两句,还不乐意啦?这都惯的什么臭毛病?”
仪荻见状又巴巴的跑到五十两对面,一只手捉着它的肥腿,一只手直点它肥硕的脑袋:“我让你不搭理我!到了新家这么久,粗茶淡饭也没叫你掉膘,看来必须给你实施减肥计划了。”
五十两不知是因为畏惧不明觉厉的“减肥计划”,还是被仪荻捉着不大舒服,几次起身想要躲开,又几次被按回原地。正觉猫生艰难之际,突然在前边店铺的仪通走了出来。
“荻儿怎么办?店里来大主顾了,也不知咱家的酒还够不够卖……”
什么大主顾能把酒买光了?这是来砸场子,还是雪中送炭啊?
仪荻诧异起身,前往外边酒坊查看,五十两趁机遁走。
“诶,这就是你们家能管事儿的?”一位脸上有疤的官爷大咧咧打量仪荻几眼,也不废什么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家大人要大宴宾客,要我采办十几坛好酒。你们若是酒藏充裕,就趁着天还没黑,直接送到嘉兴坊;若是剩于不多,我也好早些过去回话。”
“官爷喝过我们仙不归的酒吗?怎么知道我们坊里有好酒?”仪荻听了对方的话,心里更加警惕。虽然有旧瓶新酒系统,换多少眉寿酒都没问题,但若是撞到暗中使坏的人手里,难保Ta不会打别的什么坏主意。
“谁知道你们家的酒好不好喝?”大汉没想到买回酒还遭人盘问,不由得有些烦躁:“不过我们家屠左监的客气说辞,你还当真啊?没见过这么不爽利的人,爱几八卖不卖!”
仪荻看他动怒要走,连忙伸手拦住,顺势把一坛酒放进他怀里。
“官爷别生气!这酒是我们新进的,因为太想知道是不是对咱主顾的口味,所以刚刚有些失礼了。您尝尝我们的酒,还望多多包涵。”
大汉被仪荻的殷勤说辞打动,终于没再嚷着离开。
仪荻脑中闪过屠墨那张不甚真切的脸,虽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意识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主动答应下来。
“您且放心过去回话,一会儿擦黑我们准把酒送过去。既是大宴宾客,想来酒水还是要多备些的,您看三十坛够吗?多了算我们的,不劳您再跑来一趟。”
大汉得了体面,哪有不允之理?又详细给仪荻说了屠府的具体位置,这才欢喜离开。
“你这丫头,也不事先问过那什么骑,怎么就夸这么大海口?万一人家不乐意给咱供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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