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前的人十有八九是那个行刺的贼子了?那自己之前的行为算不算是间接协助啊?他不会就此盯上自己吧……
仪荻有很多顾虑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边心不在焉的应付屠墨,边琢磨着下一步要怎样做才能全身而退。
盏中的酒水已经满溢,斟酒的人还木愣愣的倾着酒坛。眼瞅着酒水已漫到桌上勾勒出大片版图,屠墨终于敲敲桌子给仪荻招魂。
“喂,想什么呢?!这酒已是爷的了,你这么浪费不觉得可耻吗?要不,你还把簪子还我吧?”
“不可能!”仪荻慌忙后退一步,紧紧护住自己的袖袋。
“啧啧啧……一个姑娘家,小气成这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哈。”屠墨话音未落,已一个鹞子翻身,干脆利落的从虚掩的窗子飞了出去。
酒盏纹丝未动,映出仪荻震惊的脸:他就这么走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有钱人的思维构造果然迥异于她这种diao丝。
……
第二日,起个大早,仪荻没有吃饭就赶往闲云居。一则是为了回避仪通的各种问话和担心,二则也为家里节省开支。
后院里,新领了名字的春露、夏冰、秋月、冬裳边顶着茶盏打磨站姿,边聆听着青青的训话。
仪荻从厨房钻出来,听见青青的声音,嘴里衔着个春饼,两只手端着碗粳米粥和烧青菜就凑了过去。
“人分三六九等,茶亦有甘苦涩滑。但不论哪种茶味,只要煎煮得当,遇到懂得之人,便算茶得其所。散骑为你们赐名,特地应照一年中的四季。以后,你们在茶艺的修习中,务必展现出独特的风格,方不算辜负大人的苦心。”
原来那个什么散骑,早对要选聘的厨娘做好了定位。春夏秋冬——难为他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只是不知,如果自己没有在决赛中淘汰,会被侧重培养烹制哪个季节的茶。
仪荻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狠狠咬一口嘴里的饼子,又接着往下听。
“春露性子活泼,茶艺虽然稚嫩却招人喜欢,以后便负责为闲云居的年轻客人们煮茶;夏冰爱憎鲜明、情绪浓烈,以后便侧重招待来闲云居的兵爷、异族;秋月成熟稳重、自带矜贵,专门听候散骑吩咐,多留意庙堂风向和喜好;冬裳风姿傲骨、不卑不亢,最适合接待贵客……”
青青看四位茶娘受她言语描绘的图景影响,一个个面露期待和神往,正准备再接再励,突然听见一声异响。
“咳咳咳咳……”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仪荻一口饭卡在嗓子眼里,憋的脸颊都红了,又是锤胸又是顺饭,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刚刚营造的阳春白雪全都没了,只剩下五个女人表情各异的打量着这个侵入者。
“你!一个前途未卜的小花奴,什么活儿都没干,也好意思来这里吃饭?!吃饭还不躲得远远的,跑这里干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我们说什么你听得懂吗?!母猪嚼食吧唧嘴,一辈子也难登高台面!”
青青早忍得不耐烦了,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仪荻最先发难。
仪荻被骂懵了,要不是咳嗽时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她恐怕早失去理智,将那一碗粳米饭直接扣在青青的脸上。
谁吧唧嘴了?谁难登高台面了?谁听不懂了?谁是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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