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京之后的第一站,就闹出这么一件小插曲,接下来的行程,就没有这么些波澜,而是十分顺畅。
大队人马顺着驿道,先一路南下,过了河北,再转而向西,顺着黄河向上。
每天赶路百来里,这样人马都不会困累。
每到一地,罗飞羽和卢象升就会查看当地的各种账册,实地了解当地的田地赋税,民众负担,以及士绅豪强和商贾大户的情况。
这种第一手资料,可比在京师里看到的各种数字,要实在得多。而一路看到的情况,严重程度出奇的一致。看起来帝国征收的赋税并不算重,但是实际上,摊到民众的头上,却绝不轻松!
更为惊人的是,国库常年空虚,赋税征收不上来!
这还真是奇怪的现象!罗飞羽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国困民穷,却肥了中间的那一批人。二十五位藩王,一百三十七位郡王,四十多家驸马府,十三万宗室,皇亲国戚,功臣勋贵,士绅豪强,商贾大户,就组成了大明帝国纺锤体的中间那一部分!
进了洛阳,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
福王府,规模宏大,富丽堂皇,一路走来,堪比皇宫。
罗飞羽一行入洛阳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前来福王府拜见福王,而是先办事,直到福王朱常洵派人前来相请,罗飞羽这才带着卢象升,以及沈炼等人,来到福王府。
卢象升跟在罗飞羽身边,就很是有些忐忑。他根本搞不懂,这位年轻的太师,为何对福王朱常洵一点敬畏之意都没有。
罗飞羽当然没有这样战战兢兢的敬畏之心,信王朱由检,他都敢矫诏逼死,更何况一个福王?
福王朱常洵一身的酒色财气,身躯肥胖,坐下去,想要站起来都难,更别提走路了。
罗飞羽即使一直想拿这些藩王动刀,此时的礼节还是不可费。福王朱常洵倒是很爽快,罗飞羽一行一到,盛大的宴席就开始了。
美酒,佳肴,美人歌舞,婀娜多姿。客人不多,只有罗飞羽,卢象升和沈炼三个人。福王朱常洵那边陪着的人,却有十来个。除了福王朱常洵,还有福王世子朱由崧,余下的就是王府属官。
每个人身边,都是两名美女相伴,卢象升和沈炼就显得有些不自然,罗飞羽倒是自然得很,任由身边的两名美人殷勤侍候,显得惬意得很。
酒过三巡,罗飞羽问道:“我原本以为,还能在路上遇到福王。没想到福王尚未动身上路。”
福王朱常洵哈哈大笑起来,“太师……有所不知,本王正在准备……上路,只是……尚需些时日,这才能……启程……上路。”
福王朱常洵说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喘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换不过来,就此气绝。
这句话,罗飞羽倒是听懂了,福王朱常洵这是要收拾准备的东西太多,所以要多耗费些时日。
这一次朝廷和宗人府一起,召各地藩王带着儿孙子女进京。这些藩王的心思出奇的一致,当然不放心把金银财宝留在就蕃的王府里头,肯定是要随身带到京师去的。
罗飞羽很理解地点点头,答道:“福王家大业大,此去京师,收拾停当需要些时日,也是应当的。”
“太师这是出京公干?”福王世子朱由崧问道。
他到底是年轻气盛些。对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太师,锦衣卫都指挥使,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看在眼里。他这么问,态度就没有福王朱常洵那么好,而是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罗飞羽呵呵一笑,答道:“是。福王这次进京,可是会带着世子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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