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便是成广的生辰宴,成家大摆流水席,成了明都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可马上便因为生辰宴那日有个女子大闹穆国公府消息传了出来,明都城中随即就有了新的传言。
穆国公府开席那日,而自然是分作府内府外两处宴席的。流水席摆在府外,虽然看着有些规模庞大,但这是早先便汇报了上去,并得了天子首肯,成家才敢摆出来的样子。
这流水席,不但是显示穆国公府对于世子成广的喜爱与看重,也是在显示成家深得圣宠。将天子的恩宠明明白白地摆在众人眼皮底下,既能够得了别人的羡艳,又可以堵上一些言官的嘴。成广今年的生辰,穆国公府容不得半分差错与瑕疵。
府外与民同乐,而在府内落座的都是穆国公的亲友同僚,摆了个类似流觞曲水的雅席,请的也是崔阳楼的大厨操持,席间觥筹交错,细声低语,却也同外头一样热闹。
这样重要的场合,穆国公府上上下下准备了数日,在席间侍候的婢仆们还特意提前演练了一遭,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能让一个陌生的女子越过府外的门禁,成功地跑到府中席上。
她穿着蜜合色的袄子,余下尽是夺目的朱色——那是一件金线飞凤的嫁衣——让人一见便知道她来者不善。
当日,成广这生辰宴虽然不至于因此草草结束,可那女子闹腾起来……不,不该说她闹腾,她只是无声流泪,在成广出现时,眼神热切。
她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可她出现在这场合,本身就是不合时宜的。因为她这么一个意外,穆国公府的宴席虽然继续了下去,可也不知道席上还有多少专心吃酒的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别说成家还特意摆出了流水席,便不是在府中落座的人,哪里就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了么?就在当日,数不清的传言便铺满了明都,穆国公世子成广的名字无人不知。
传言多了,经过了许多人的口,便渐渐地添上了一些别人的臆想。
成广本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风流,而这份并不腌脏的风流,如今已经变了味。有些人当面会打趣他模样俊俏,风流多情,只一个照面,连欢场女子的心都能笼络了过去,闹出什么作妾不成作丫头也要入他后院的情债来。
可背地里,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取笑他“饥不择食”,放着高门贵女不要,偏喜欢去睡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女子。
“这可真是奇了,成广的风流名声不是早就有了,怎么现在才冒出来一个非君不嫁的姑娘来?我听说还是个在席面上请来弹琴助兴的乐伎?”言玖夜虽因病待在家中,父兄也不会特意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告诉她,可架不住有个整日在外又喜欢看热闹的连皌,故而穆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转头就被连皌拿来充作逗她笑的奇闻了。
连皌见她投来别有深意的一眼,忙撇清道:“可不是我的手笔!这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叫人一眼便能看出背后有人指使,或许是幕后的人蠢笨,亦或是不上心,只求打一打成家的脸面罢。我若是要用成广的风流做文章,出手必定是杀招,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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