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谒,说到底,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白家委屈了你,也是我白政言委屈了你。这么多年将你囚禁在别院,实非我的本意。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虽身为白家族长,话语上却仍由其他人在不断约束着行为举止,并不能擅自更改任何决定,或许这就是出生在这种家庭的悲哀罢了!如今大势已定,白家元老们终于偃旗息鼓不再挣扎反抗,我希望你们姐弟未来的日子,可以真正过得自由幸福!”白政言望着白清谒深邃的眸子,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道。
白清谒只微微点头并不多言,想来这么多年与白家之间的隔阂,都已被他深深铭记在了心中。白政言虽对他严苛非常,到底是将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般,培养成人的。更何况,他既是自己的亲外甥,又是妹妹素宁的亲生骨血,亲情伦理尚且知轻重,更不论人情道义上理应如此。越是出身白家这样的人家,才越应对未来堪当大任的继承人选严格教育。不管出于亲情也好,还是出于私心也罢,白政言对于白清谒这个孩子,都是足以胜任一个父亲的职责的。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即将到来的离别,白清谒和奕霜二人此刻都不再多言,只静静聆听着白政言对于过去和未来的倾诉。这么多年以来,姐弟二人真正待在白家的时间少之又少,更别提待在澜庭阁中,与母亲的见面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如今白素宁虽刚刚离世,但白家人却早已接受了她长久以来的病痛折磨,打心里也逐渐接受了她即将不久于世的噩耗。今日既然已为白素宁办理了葬礼,白家剩余的事情也已逐步得到了解决;剩下的,便只有清谒和奕霜二人的终身大事,以及如何带着这个早已被洛嵘控股集团收购,仅剩核心技术团队的白氏药业了。
昨日柳戈打来电话与自己详谈了半个钟,白氏如今的技术团队已经正式收编进了洛嵘控股,开始了新的运营模式和项目的开发。团队由洛嵘控股代理董事长柳漱涵亲女,洛嵘控股市场部总监柳戈一手打理;奕霜也由原白氏药业副董的身份正式改了编制,成为了柳戈手下的项目副总监。同时其将在洛嵘控股集团享有一定比例分红与股份,在董事会占有3%的董事之位。
在白氏药业前任董事长白政言的要求下,前白氏药业执行总裁白清谒重新加入洛嵘控股,正式开始同白清茗一起在柳戈手下工作。同时,在奕霜本人的授意下,自愿将手中股值占比全权转让至白清谒的名下;并在洛嵘控股董事长柳漱涵的同意下将自身的董事之位,转让给白清谒担任。
眼下对于白政言的做法,惋惜坦然也好,还是惭愧无奈也罢,奕霜对于转让自身股份占比和董事之位的事,对于白政言都选择了保密不谈。一方面,她从未想过仍要继续留在白家;另一方面,如今所可以换来的一切,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些东西原本就是白家数代人的心血而成,弟弟清谒和舅舅白政言二人,同样在其中付出了自己宝贵的时间与精力。这些于初来驾到不过数年的自己相比,都不是自己心中能够坦然无畏,所可以轻易去接受的。
母亲傲骨如此,自己又何曾是一个可以享受嗟来之食,安心受人怜悯之人?如今母亲一朝离世,独留下自己和弟弟清谒孤零零的活着。今日之后,自己和清谒身边唯一的舅舅白政言也将远离故土,再不回来。如今这一切看似由她顺理成章可以去接受的东西,时至今日,也该物归原主了。
但此时尚有一事不曾解决。
白政言承诺帮自己严惩冯远之的可恶行为,但却不曾考虑到一个问题:冯远之入狱之后,那个恶毒的继母又将如何对待自己的弟弟奕洺?没有了生存下去的保障,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今后又该如何继续自己的学业,又该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存活下去?
虽说奕洺是冯远之的儿子,但话说回来,自己同弟弟清谒又何尝不是冯远之的亲生子女呢?母亲一生良善坚强,对于遗失多年的自己,尚且可以寻回白家;舅舅对于清谒也是照顾有加,悉心培养。那么,可不可以让她将奕洺带回白家,让她也这样自私任性的,为自己去考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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