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凌瑞阳神色错愕地看着她,望着她认真凝视着自己的明亮双眸,不由询问道。
“仅此而已。”奕霜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正视他道。
凌瑞阳摸了摸稍显微凉的鼻尖,不由哑然失笑道:“你心甘情愿冒着同白家整个元老会作对的风险,就是为了同我之间达成这样一笔微乎其微的交易?白政言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你从冯家那个深渊沼泽里带回来,如若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为他所用,日后更不会承担起白家这个百年世家的重任来,会不会因此七窍生烟怒火攻心?”
“还是说,对于眼前这笔唾手可及的巨额财富,你真的能够做到视之不理,无动于衷?”
轻轻为自己斟上一杯酒,观望着红酒浮在杯沿上的那抹猩红,奕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凌瑞阳,缓缓开口道:“凌副董,对于您而言这些巨额财富究竟算得了什么,或者代表着什么样的地位?亦或一文不值,尚不如凌川药业这个百年基业名声远远来得好听。可对我而言,我本就不是这个繁华世家中应当出现的一份子。我自小被他们遗弃在孤儿院中,在这个根本就不友善的社会里,一路摸爬滚打长大成人。冯远之对我没有一天的好脸色,继母的非打即骂,更是我和弟弟的家常便饭。”
“名誉?金钱?还是地位?对于白家这些泼天福贵带来的名利,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那些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必然不会为了它去争些什么,也不会想要费尽心思去抢夺属于别人的什么。或许他们说的对,如果不是那年发生的那场车祸,如今清谒才会是白家最合适的的继承人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便还是冯奕霜,他便还是他的白家大少爷。我辛苦忙碌我的工作,他也必定会让母亲过得好受一些;更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的境遇,让自己身陷囹圄进退维谷。”
“凌副董,金钱地位固然重要,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沉迷于此。二十多年前我被抛弃在了孤儿院里,从我懂事后在冯远之的醉酒中,得知自己才是那个被领养的身份时;那时我就有了一个再清晰不过的目标——我要找到我的母亲,当年抛下我的亲生母亲。”
“我知道,凭我个人的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找到失去二十多年线索的那个人。我被白家抛弃的时候,尚且还是襁褓中的一个婴儿,身上除了那封信函,其他便再无证明。信函上字迹潦草,且不曾提过一丝一毫的重要信息,这便如同大海捞针一样艰难,更何谈带着本就没有多少的线索去追寻?”
“后来,我被白政言派人带回了白家,同我的亲生母亲白素宁见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面。或许她曾见过我出生时的样子,也曾抱过我、哄过我开心,但那确实是我成长至今第一次与她相见。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心中一直对她描绘着的样子。”
“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二十年前她才貌无双风华正茂,二十年后我却只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无尽沧桑与绝望。我不知道她是否一直被白家囚禁在那间密室里,但从她浑身的病痛来看,想来也不是一日而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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