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自苏商商回宫以后,梁蕖竟再也没有上门。
“国师今日进宫了吗?”过了好几日,苏商商把书都读完了,读得滚瓜烂熟,可梁蕖还没有现身。见到宫女进屋,苏商商连忙又问了一句。
这已经是她今日问的第八百次了,前几次的回答都是“奴婢不知”或是“国师没有”。苏商商希望这次能听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唉,若非这宫里到处都是人,实在是不方便脱身出宫,她早就去找梁蕖了。清修的借口也不能时时来用,不然迟早会惹人怀疑。
她也不知她找梁蕖做什么,反正她就是想找她。或许,找到梁蕖之后,她会咬回去一口?
“国师方才进宫了,正在御花园陪陛下说话。”宫女回答着。
苏商商本来慵懒地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花灯,可她听了这话却立马翻身坐起,穿上鞋子就要出门。
“娘娘去做什么?”宫女忙问。
“去找陛下!”苏商商匆匆忙忙地回答着,匆匆忙忙地就出了屋子。宫女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只得匆匆忙忙地跟出去了。
苏商商几乎是一路小跑,总算到了御花园,远远地便看见梁蕖和老皇帝坐在亭子里乘凉。苏商商本打算直接过去,可转念一想,她如今毕竟是个妃子,还是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于是她忙停了脚步,站在原地简单地理了理衣服,这才走上前去,假做不期而遇。
“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国师。”苏商商按照凡人的礼节,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可一抬头她的眼睛却只盯着梁蕖。
梁蕖看起来气色不错,想来身体已经恢复了。苏商商总算松了一口气,却还在疑惑:她怎么恢复得这么快?明明那日最后见她的时候,她那样虚弱。
果然过几日就和常人无异了,好事。
梁蕖看见苏商商来了,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垂了眸去,拿起了一盏茶,抿了一口。
根本看也没有看苏商商。
苏商商看着梁蕖,知道梁蕖是在故意冷落她、躲着她。她不禁在心里又多骂了梁蕖几句,前几日她不在的时候,梁蕖每日上门求见,如今她回来了,她却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这国师好生烦人!
正盯着梁蕖时,却见老皇帝笑逐颜开,对苏商商招了招手,道:“爱妃,过来坐。”
苏商商看见梁蕖这般反应,正生着闷气,听见皇帝如此说,便故意赌气,立马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分轻快地到了皇帝面前。她坐了下来,面朝皇帝,笑问:“臣妾这几日没见陛下,实在是很思念陛下。不知陛下是不是也是一样呢?”
她这话问的突兀,连皇帝都是一愣。梁蕖那边却突然弄出了好大的声音,苏商商连忙探头一看,却见梁蕖手里的茶刚刚打翻了,还弄湿了鞋子。
梁蕖不好意思地对皇帝笑了笑:“茶水太烫,贫道失礼了,陛下莫怪。”
看着梁蕖手忙脚乱的模样,苏商商竟有些开心,颇有些出了一口气的畅快之感。她似乎找到了报复的方法。
国师越生气,她就越开心,好像国师的怒气证明了什么。
于是,苏商商连忙去问老皇帝:“茶水太烫,陛下可被烫着了?臣妾给陛下揉揉。”说着,竟坐在老皇帝腿边,拉过老皇帝的手轻轻按揉着。
老皇帝还从未看见苏商商如此热情的模样,一时都懵了。苏商商看似认真地按揉着,可眼睛却时不时地瞟一眼梁蕖,只见梁蕖虽低垂着青了。
苏商商看着她这副模样,越看心里越得意:她今日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陛下日理万机,太过操劳了。臣妾略懂医术,每日愿为陛下放松筋骨,也算尽了臣妾的一份心。”苏商商故意笑着说着,听起来谄媚至极。
梁蕖看着苏商商如此,怎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可她偏偏还中了苏商商的招数,心里生气的很。
“这傻狐狸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想。
就算她会法术,也不该如此任性妄为!更何况她还是一只喝多了就会现形的小狐狸!
但梁蕖只能压抑着,不去看苏商商,颔首对皇帝道:“陛下莫要忘记贫道说过的话。”
皇帝听了,笑容又凝固住了。
“臣妾乃清修之人,也是陛下的妃子,自然会为陛下考虑,国师且放心。”苏商商连忙抢了话,主动挽上了老皇帝的手,灿烂一笑。
皇帝清了清嗓子,也顺着苏商商话头接着说:“是啊,国师,且放心。”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苏商商的手背,道:“爱妃,朕去你的清凉殿坐一坐可好?”
身边的内侍连忙提醒:“陛下,张贵妃还等着呢。”
“不去了,”皇帝只看着苏商商,“爱妃想让朕去清凉殿吗?”
苏商商看似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去:“臣妾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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