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北夷的队伍整装待发,十日后便出发了,此次出兵,陈校昀为主帅,范钊与万济舟为副帅,率领十五万兵马日夜行军,终于在三月后抵达长河前。
在长河前约八十里外安营扎寨,当天夜里主帅帐中,几位将领围绕一桌商议讨敌之策。
“此次渡河不如我们以箭兵为主,若是遇上夷兵阻拦便放箭射死他们,最好找个顺风的时机。”范钊指着沙盘中的长河说道。
陈校昀垂着眼,单手杵着下巴,也不知是何态度,范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所以这次主力军便由万小公子率领,我重甲卫会全力保护,上岸之后便由骁骑营带头冲锋,定能一举拿下。”
陈校昀还是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万济舟,似乎想听听他的意思。
“我觉得不妥,呼延哲生性狡诈,定然早有准备,我们若是贸然渡河,肯定讨不到便宜。”万济舟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
“我们日夜行军短短三月便到达了长河,他呼延哲就算早就准备也充分不到哪去,我们需要尽快出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范钊手下的几人纷纷点头,同样觉得三个月用来准备一场大战是不够的。
看到有人赞同,范钊立刻多了几分自信心,趁热打铁道:“若是错失了良机,岂不可惜?!”
万济舟急忙说:“正是因为我军日夜兼程赶奔长河,多数兵将已经疲惫不堪,若是此时开战恐怕于我们不利,还是多休整几日,待我军养足精神,再战不迟!”
“小儿见识,士兵们现在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多作休整只会愈加懈怠,磨灭志气!”桌子被范钊一巴掌拍了一记,上面的茶盏跳了起来。
陈校昀这时终于开了口,“济州言之有理,先休整三日,再议战事。”
说罢便散去了会议,独自踱回自己帐中。
范钊看着他慵懒的背影啐了一口,“呸,懒骨头。”
在他看来比武来选主将简直是愚不可及,主将又不能上阵杀敌。像陈校昀这样不靠谱的人实在难堪重任。
重重地叹了口气,范钊冷着脸返回帐中。
就这样,南崇的军队原地休整了三日,这天商议之时范钊已是急不可耐。
“今日总可出兵了吧?”范钊不耐烦地说道。
陈校昀又成了哑巴。
“不可,我们得商议一个完善的攻敌计划,不可贸然行动。”万济舟皱着眉头。
“砰!”“咔嚓。”桌子被重重拍了一掌,直接垮了。
“狗屁计划!老子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让你们羽林军作主力,重甲卫御敌,骁骑营登陆冲阵。你这臭小子当我是在放屁不成?!哼,你这样的毛头小子哪经历过战场?倒是会嚼舌根得很!”
“你!”万济舟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他确实没有上过战场,此次也多半是存了历练和拿战功的目的,可是被他这样说实在是令人恼火。
“怎么?老子说错了吗?要是没有你那个当宰相的爹,你以为你能跟着来吗?想着在这立了战功回去可以加官进爵?我呸!凭你这贪生怕死的孬种也配?怕是见了夷兵连屎尿都吓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众人憋不住哄笑出声,尤其是重甲卫军中几名将领,更是放肆的阳天大笑。
“你们!岂有此理,我分明是凭真才实学打败了你!怎么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有脸嘲笑我?!”
奈何万济舟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恼了,拿出对方的痛处来踩道。
“你这个混小子!有种咱们现在就出去打一架,叫你看看你爷爷我的真本事!”
对于那次比试范钊多半是有些不服气的,觉得是自己以为胜券在握便一时大意才败给了他。
“打就打,怕你不成!”
万济舟也不过是个刚满二十的儿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住他这样挑衅,当即应承下来,去拿挂在一旁的武器。
“你们当我这个主帅是摆设不成?!”
这时,陈校昀怒叱一声,帐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范钊和万济舟也僵住了身形。
“因为一时的观点相左,便将矛头对准自己人?若是你们两个有什么闪失,我大崇出师未捷便损失两员副将,你们是存心要让北夷看笑话吗?!啊?!!”
他这番话说得两人又羞又愧,纷纷撂下了内斗的念头。陈校昀又看了其他起哄的人一眼,杀鸡儆猴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主帅训斥的是,济州无地自容。”万济舟连忙认错道歉。
范钊则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去,此后都不置一言。
之后大家一起讨论了对策,决定先静观其变,等风平浪静之时再思渡河。
此时正值夏雨频发之际,雨水弄得环境潮湿,衣服也洗不干留有一股霉臭,士兵们因为湿热的环境难免有些萎靡。
一天夜里,一只分支部队冲出了营寨,来到河边,这里早已准备好了十四艘战船,他们训练有素地登上去,不消片刻已经拉起了风帆,升起沉锚。
“走!”砍断了拴船的绳索,十四艘战船同时驶出了河岸,每艘战船都伸出十六只木浆,整齐一致地往前划去,风胀满了白帆。
一切顺利,范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来,自觉赫赫战功已经到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已经可以看到对岸了,范钊下了命令,“加快划,赶紧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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