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谁能在我崔宅里下了毒,又不被人知?”
“你说是我就是我喽!”随即捏紧了拳头,“他早该死!我恨不能早一点杀了他,这样也不会让闻玄救走了那个人。”
“什么?阿玄救走了那位公子?“
”是啊,你不是和我限定两日为期吗?看吧,这才一天,人家就自己先跑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他们跑不远。”
“臣儿啊,放手吧,灵华是祸绝非福啊!”
“爹爹,我怎么有你这样的爹爹,你也懦弱太没用了!要不然我崔氏早就一统四海了!”
“臣儿啊,你还小,权力和声名对你来说也许是有诱惑的,可是爹爹老了,只想与你们三兄妹一起安度,爹爹甚至不愿修仙,只愿这残生儿孙绕膝,四海太平。”
崔逸臣从鼻子里哼了声,“草包!!!”
崔龙若气极,心脏处的疼痛更加猛烈,脑海中崔妍媚痛哭的脸、崔逸臣叫嚣的脸重叠在一起。终于,崔龙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崔逸臣有点儿失了主见,将父亲抱上床,走了好几个来回,才想到:“裴叔”。便忙让人去请裴叔。还在崔龙若四处游历之时,在百药谷遇到了小他一岁裴自然,两人相互切磋,又相互不服,几番争斗下来,成为莫逆。崔龙若成婚安定下来,便请时常请他来崔氏小住,二人切磋医术。后来,崔龙若干脆为裴自然在崔宅旁置了一处宅院,将其家眷也都接了来。只是裴自然这两年常常想念百药谷,回去居住。
看到裴自然匆匆跑来,崔逸臣松了一口气,裴叔的医术与父亲不相伯仲,这一点他心里是清楚的。
裴自然看到崔逸臣行了个礼:“少主。”崔逸臣指了指自己的父亲,裴自然先切了脉,又看了舌苔,随后又附身上去,将耳朵贴在崔龙若胸口,听了一阵。便拿出针袋,在崔龙若心包经、心经上的大穴上刺了下去。
崔龙若略略有了反应。
裴自然见状,便叫过崔逸臣。
“崔兄这是气急攻心,若今日我不在,恐怕就危险了。”
“现下无碍了吗?”
“嗯,但还是要好好调理,我开个方子。但我医病不医心,不能再让崔兄受刺激,情绪上有大的起伏了。”
“怎么这么不中用!”崔逸臣嘟囔了一句。
裴自然看了看他说,“这是你们家事,我本不该插言,但我与崔兄是几十年的知己挚交,我素知他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少主,可要反省一下自身,莫要再使崔兄气急。”
崔逸臣只好低头道:’知道了,裴叔,我就让人抓药去。“
送走了裴自然,崔逸臣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自己的父亲。
从小,他也没有多少和父亲亲近的时候,父亲总是很忙,崔氏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母亲虽然常常想来看他,但祖母不让,母亲只好偷偷地看他,给他带自己做的小点心。祖母不喜欢母亲,他是知道的,就连母亲难产死去,祖母也没有去看过她。他听到祖母多次对父亲说选好了妙龄女子要续弦,都被父亲拒绝了。自那以后,父亲来祖母这边的次数就更少了。
像今天这样,两个人在同一间屋子同一张床上,还真是少有啊。
崔逸臣仔细观察过,他的长相酷似母亲,身量却像极了父亲。他总是想要证明给父亲看,他能够让崔氏站在巅峰,被四海尊崇,而他自己,也终将站上巅峰,被四海朝拜,包括他的父亲都要仰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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