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一边,顿了顿又忽地叫道:“那你刚说的找一个又是谁,他如今在哪儿?”
须发老者笑道:“丫头,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标准都有些什么不?”“当然记得啊,我说那个男人一定是一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温良如玉,玉树临风才可以,当然还要专一而终,不然绝配不上我的白姐姐!”鸳鸯甜甜的一笑,
月光透过掀开的缝隙正巧照在了她精致的脸蛋儿上,甚是可爱非常。袁天下不由得一愣,心下嘀咕道,这小姑娘也的确有意思。这么多条件的男人可不好找吧,尤其是最后一条!十个男人九个花,还有一个是奇葩,也不知道自春秋时期的那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柳下惠以后,后面还会有谁呢?还有,这位姑娘口中的那位白姐姐却又是何人?想到此间,袁天下于是也颇感兴趣,一字不
落的听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和老者的对话。柳盈盈似乎是真有些喝醉了,刚一上车便双手环住袁天下的腰,脑袋紧紧靠了过来。加上她一路上其实并未睡过安稳觉,有些体乏,此刻便如同一只猫儿般,静
静的趴在袁天下的胸口,均匀的呼吸着,睡得十分香甜。须发老者沉吟片刻,先是抬头望月,而后便是叹息了一声:“这么好的月色,却没有美酒相伴,实在是可惜,可悲,可叹!”忽地回转头来,朝着鸳鸯笑道:“丫
头,你去把袁公子右手拎着的那壶酒给我拿过来,我才告诉你,他是谁!”袁天下本来听到他说的上一句,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手中还一直攥着酒呢,不等鸳鸯探身过来,便把酒壶递了出去。鸳鸯接过,轻轻嬉笑道:“公子,你人真好
!”转身便又把酒壶给老者送了去。
老者哈哈大笑,昂首灌了一口,赞了声:“好酒!”而后,才正儿八经的朗声说道:“丫头,我说的他你还不知道是谁么?”“啊!你说的是谁!你还没告诉我呀,臭老头,你是不是又要耍赖了!”鸳鸯此时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半起身要打老者,结果一个不稳向后疾疾跌去,“啊”的一
声惊呼,临到嘴边却只有半声,因为她的嘴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斜斜的靠在了还算柔软的地方。鸳鸯侧过头一看,原来却是袁天下危急时刻身处双脚,右手一瞬间的轻轻拖在了她的后背,又在她即将尖叫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小嘴,所以才会有惊呼的前半段
声音。此刻两眼相望,鸳鸯能清楚的看见,袁天下微微一笑,一双明眸正凝视着自己,不正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男人么!
男人此刻已经松开了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尽显儒雅,所幸没有惊动身旁正在熟睡的柳盈盈,袁天下心下稍定。鸳鸯此刻完全不敢再看这个男人一眼,俏丽的小脸刹那间变得绯红,垂下头来,却又发现自己的左手却刚好撑在了眼前男人的腰腹间,离那个传说中的禁地竟只有咫尺的距离!而且,而且他不但是楼主夫君袁太守的兄弟,听说他自己本身也有着蓟县的功曹官身,更关键的是他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理想中的那一款。此刻完
全是意料之外的一切一切,竟是在刚才全部都发生了。鸳鸯先是呢喃的道了声:“谢谢,谢谢公子!”然后再旋风一般的直起了身,又如之前那般蹲在马车的入口处。此时回想起来驾车老人的一番话,鸳鸯顿时更是羞
红了脸。哼!这臭老头一开始便打上了袁公子的主意,什么借酒来喝完全都是烂借口,难怪古人常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这个臭老头在乎的是袁公子!按说白姐姐和袁公子,一个花容月貌、温婉贤良;一个风度翩翩、谦谦君子,实属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这般想过之后,却为何自己有一种怅然若失,魂不守舍的感觉?回想到
刚才与公子一瞬间的眼神相触,却为何自己的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怦怦直跳?更何况刚才,自己的指尖貌似差一厘便能触碰到,触碰到......恍惚间,鸳鸯又羞红了脸,忽地又想起昨日晚间,白鹭对自己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妹妹,你说你解个带子便要这么长的时间,以后你怎么服侍你心仪的男人呢
?”心仪的男人?我觉得袁公子他便是了吧!鸳鸯在心里如是想到。渐渐的眼角便起了雾,小嘴微张,竟是有些痴了。
袁天下还正在庆幸刚才未能惊到柳盈盈的确算是幸事,完全没能发觉远处的小姑娘的异状。
倒是驾车的孙老这时候“吁”了一声,马车往前又行了几步,便停下了。随着驾车的老者喊了一声:“袁公子,咱们呐到咯!”
鸳鸯缓过神来,便当先逃也似的钻出了马车。袁天下还在帘内,便清晰的听到鸳鸯亲切的唤了一声:“安婆婆!”袁天下没太在意,轻轻把柳盈盈横着抱起,方才出了马车。近前一看,此地乃是一处幽静的院子,门前正挂着两个红彤彤的灯笼,随风轻轻晃动着。车马右侧却立着一个管事模样三十几许的中年女人。虽说是女子,但她整个人却看起来虎背熊腰的,个头也比一般的女子高出不少,还是个四方脸,五官及其粗陋,甚至和
张三斤看起来不相上下,此时女人屈身拜道:“袁公子,我便是此间的新任的管事,姓安,您唤我老安便好了!”
袁天下立时吓了一个激灵,这女人不但看着不像个女人,就连听着也完全找不到女人的半分影子,除了不是胸前的两大坨物件外,却哪里是个女人?
这般想着,但既是人不可貌相,袁天下也不便于说出来,礼貌谦逊的说道:“婆婆请起,我就是俗人一个,不必如此讲究,您唤我小袁便好了。”安管事嘿嘿一笑,不禁伸出右手,随意的拍在袁天下的左肩,再一揉一捏。袁天下立时觉得一阵怪力袭来,犹如百斤之重,顿时觉得整个左肩便是要碎裂了!正
要忍受不住之际,安管事却又突然放手了。安管事面露微笑,但此时看在袁天下眼中,却似乎显得有些刻意古板。“听闻袁公子不但是个学富五车、才貌双全的谦谦君子,还是一个有血有肉、势若猛虎的青年俊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老申佩服佩服!”安管事说罢竟是
如同江湖上武林人士一般,一手握拳,一手伸掌,敬向袁天下。袁天下此时全无半分被人夸赞的喜悦,魂儿才刚刚飘了回来,反而怒上心头,暗自付道:“你奶奶的,原来你这老妖婆是在试探老子,出手还这么重,老子左肩都
快被压碎了!”再一眼竟是瞥到了名叫鸳鸯的少女,此刻少女正安静地立在安管事的身旁,一手牵着安管事的裙摆,一双明眸静静的凝视着自己。眼见着袁天下望来,少女又急
急忙忙的垂下头去。袁天下看着可爱少女的娇态,本来的怒意便即化为乌有。既然鸳鸯这么个温顺的小姑娘都这般亲近这个老女人,可见她也并非人如其貌。而且此时刚才肩上的疼痛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顺畅之感,原本近几天莫名酸痛的左肩也似乎是好了很多,端的是神奇!原来这老女人还真是起着好心,在帮小爷
治病!想到此时,袁天下放下了初识的偏见,诚心诚意的半躬身说道:“多谢安婆婆出手,小子感激不尽!”安管事方正的脸上忽地咧嘴一笑,看在袁天下的眼中却满是慈祥。此时安管事已然让开了正路,躬身说道:“公子无需多礼,这便快随老申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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