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衙差远远吊在中年食客身后,行走的并不快,尤其是一边走一边品着低劣的米酒。虽说低劣,但在老衙差的眼中,却依然很是美味。没办法,谁叫他嗜酒
如命,连同江湖上的绰号都是跟酒字沾边呢!
前面中年食客也似乎并不想甩开老衙差似的,而是故意压慢了步伐。中年食客和老衙差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从老人巷一路又走回了城中的主路正阳街上,大约走至中段稍北的时候,中年食客忽地右转,便窜了进去。老衙差神色
一凝,柳芳街?忙提速追了上去,两侧的人群纷纷让开道来,还以为这位公人正在追捕什么小偷小摸,江洋大盗呢!老衙差追到拐角,向右转去,却哪里还有中年食客的影子?不由得气结骂道:“臭小子,一路来老头儿我还以为你是尊老爱幼,想不到又被坑了!”老衙差说话的
时候,分明又想到了自己的徒儿刚刚也是这般情境,一溜烟的便被那个女娃娃给拐跑了!正自呼呼的喘着大气,衣袖忽地被拽了一下,却是一个手拿胡饼,约莫六、七岁的孩童。只见孩童一边嚼着满带芝麻的胡饼,一边操着童稚的声音说道:“老爷爷
,您可是叫鬼老么!”老衙差有些不明所以,正自犹豫的时候,那孩童忽的扬起小手顺着柳芳街指去,又道:“刚刚有个叔叔让我给你捎个话,说请您顺着这条道,走到头便能找到他了
!”走到头,那不就是燕春楼么?这燕子崖是在搞什么鬼,难道还怕我一个老人家不成?不由也是气结,正要感谢那个孩童的时候,却发现孩童已经一跳一跳的跑远
了。
老衙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笑道:“我也真是糊涂了,反正就是找你燕春楼不就得了么,管你跑不跑呢?”于是,再不迟疑,沿着街往东边行去。终于到了目的地,老衙差皱了皱眉头,花白的眉毛上下抖了抖。这些年无数次的经过燕春楼门前,却从未进去过,今天突然来此,还有些莫名的紧张,此刻倒不
是惧怕他燕春楼的势力,而是惧怕这楼里的莺莺燕燕啊!
楼前人并不多,因为此楼只有到了晚上,才会灯火辉煌,门前才会络绎不绝。老衙差犹豫了片刻,便挺身慢慢悠悠的进去了!早有头戴小帽的龟公弯着腰立在门边,见到老衙差,不禁眉头舒展,眼含笑意,倒似是相识一般,不禁屈身把老衙差迎了进来,拱手笑道:“哟,这不是严大捕头
么,怎么地,今儿个有空,能来楼里快活快活!”老衙差正自诧异,望向龟公,却是忽然笑了。嘴角稀稀落落的胡渣,却不正是燕子崖么!不禁哈哈大笑,拍了拍中年龟公的肩膀,爽朗的笑道:“还算没有有违江
湖道义。走吧,小老弟,带我这个老人家进去逛逛?”
中年龟公闻言也是笑了,轻甩了一下肩膀的粗布,朗声道:“看来您老是收到那娃娃的口信了,也不枉我自掏腰包给那娃娃买了两张胡饼!”
老衙差听闻更是乐了,忍俊不禁:“两张么?想不到那娃娃年纪虽小,却是一个地道的吃货!到是跟我老人家当年有的一拼!”
“哈哈哈哈,鬼老哥说笑了,这便随我来吧!”中年龟公说罢,便当先一步踏上了楼。
“正是此意!”老衙差点点头,便跟了上去。索性一路上行人不多,楼里的姑娘们也大都在休息,只有三三两两的杂役和龟公上上下下的,途遇公人,倒也不觉得惊讶。这是何地,能掏得起钱的,管你干什
么的,通通都是大爷!两人直上到三楼,便向西拐了过去,直直走到尽头这才停下脚步。
老衙差不由的问道:“要进屋?”
中年人此刻摘了小帽,收入怀中,淡淡一笑:“怎么!鬼老哥怕有姑娘不敢进么?”老衙差啐了一口,摸了摸下巴半尺长的花白胡须,哈哈一笑:“笑话,老头儿我年轻的时候,你娃娃还不知道姑娘两字到底是怎么写的!”说完,便要推门而进,
却不料右脚还在空中便被中年人拉住了。
“鬼老哥,这个房间我可不敢进,我们要进的是隔壁的房间。”
“那你带我走到头干嘛!”
“不好意思啊,鬼老哥,走过了!”
“你!”老衙差不说话了,往回走了几步,当先便破门而入。其内当先映入眼帘的乃是正中的亮堂的厅堂,室内整齐的木制家具,甚是奢华典雅。虽说老衙差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些奢华的场景了,但此刻身在姑娘堆中,看到此间雅室的确感觉有些不一样,不过真要问个为什么,却也答不上来。里间内室便是卧房,老衙差望了一眼,其内甚是安静,并没有一个人影。于是有些恼怒,
便出声询道:“小老弟,不是说找我徒儿的么,他怎的不在?”口气有些不善。“您不要着急啊,我是说过带您来找刘燕,不过我也没说他就在这间屋子里吧?”中年人淡笑的解释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来看看吧,也许此刻运气好,便能
看到你那宝贝徒儿了!”说罢,便走至窗边,往回一拉,便开了窗子。
一阵清风瞬间便吹了进来,清清爽爽的,甚是舒心。老衙差面色有些缓了缓,几步便走到窗边,也学着中年人,向外望去。这一望不要紧,还真是看到了自己那个重色轻师的徒儿!此刻离此处约莫几丈之外的柳芳
湖上,正飘着一叶扁舟,而他的徒儿刘燕正与一个俏丽妩媚的姑娘在船篷处便紧紧相依,搂抱在一处。“这......”老衙差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看那女子面生的紧,也不像是今日早些时候见到的那个可怜卖身葬父的小姑娘了。不过看那身形,却是有些面熟,似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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