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八个月前诺坤被国际刑警抓进孔普雷大狱的事,您早就一清二楚!”
“您亲手把我送到泰国不是叫我改过自新!只是为了让我认清零号囚犯的脸!”
“不!您更希望我在孔普雷里杀了他以绝后患!”
二楼最里侧的隔间,确切来说算小型枪械库,左右两侧墙壁各放两个纯黑铁柜,特战级的重型狙击和轻型步枪占了满满当当,个顶个的绝品,铁柜用推拉玻璃封存,珍藏在总司令没有一本书的“书房”。
书桌的用途是擦枪,一把巴雷特M95重型狙摆在正中央,那是司令最爱的枪。
“你成功了?”司令明知故问,粗茧大掌攥着绢布仔细擦拭瞄准镜。
霍暻因父亲的默认暴跳如雷,双掌悍然摁上桌面,喉咙割着声带,饮血质问,“阿爸,您知道我不会死在地狱!就算赔上半条命,我也会去抢去争!所以您觉得把我送进孔普雷当杀戮机器再稳当不过,对么?!”
天底下有无数巧合,可最不该出现巧合的地方出现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正好的事情。
二十年前的漏网之鱼诺坤前脚被捕入狱,自己随后被父亲送进孔普雷,他也曾觉蹊跷,五千万美金还不够父亲满屋枪把子值钱,何至于不顾父子之情,亲手将自己推向地狱。
可十九岁的天才少年赢在太聪明,输也输在太聪明。无数次绝处逢生,他都拼着一口气活下去,向父亲证明自己不是废物混账。
直到十分钟前,拜占一通电话,醍醐灌顶。
“杀戮机器?”司令手上换个弹夹擦,不忘纠正儿子的暴言,“你花里胡哨的感情太多。当机器,还不够格。”
“不,不对,安排我入狱,您一个人办不成。测谎仪对我没用,只要我不供诉...”
霍暻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双手发力死死抓住书桌边沿,额顶冒出豆大汗珠,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瞋目切齿,“温爷爷?!您请温爷爷出马让我签字画押!从头到尾,您都在摆布我的人生!”
司令对儿子愤怒的控诉不为所动,重复那时在直升机上同刚出狱的儿子讲的话,“当我儿子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怨你自己,胎投错了。”
没有自由,他认了。
扭曲的童年,他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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