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欣嫔仿若没有看到懿元夫人难看的脸色,继续道:“荣更衣的长相可是比一般宫女清秀的多,若没有获宠的自信,想来也不会任由自己莽撞了。”
这时许贵人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低头跪着的荣更衣,有些尖酸的嘲讽道:“欣嫔姐姐分析的极是,有着荣更衣做先例,这宫中稍有姿色的宫女若是皆群起效仿,岂非要撞坏皇上的龙体,让皇上不得安生。”
一直未语的懿元夫人此时重重的将茶盏搁在身旁的小桌上,阴郁的眼神扫向许贵人,冷冷道:“许贵人这是在咒皇上么?”
许贵人闻言神色大变,原本因着荣更衣获宠受封而心有怨艾,想着羞辱荣更衣几句来泄愤,但若是被扣上诅咒皇上的罪名,即便被赐死也不为过。或许想到了这些,忙惶恐的从座上起身跪下道:“臣妾不过与荣更衣开句玩笑话,万不敢诅咒皇上,臣妾言语不当,请夫人恕罪。”
懿元夫人冷冷的看她一眼,“你入宫也有几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用本宫教你吗?”
许贵人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想来心中已是怕极,不住磕头求道:“是臣妾愚昧,夫人恕罪,饶了臣妾这一回吧。夫人恕罪…。”
这时,惠妃看似有些不忍,转头冲上座的懿元夫人温声道:“想来许贵人也是无心之言,并非有意,夫人一向宽容,今日便饶她一回吧。”
许贵人听到惠妃为她求情,停下了磕头的动作,忙抬头道:“臣妾说话一时未经大脑,并非有心的,请夫人饶了臣妾吧,臣妾…”
懿元夫人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了她,“既然惠妃为你求情,本宫便饶过你这一回,回去将《妇言》抄诵十遍,三日后交给本宫,起来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许贵人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如逢大赦一般,许是因为方才过于害怕而腿软,竟有些站不起来,在宫人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站起来坐回座中,样子颇为狼狈。
想起她那日仗着欣嫔在,对亦颜多番羞辱,今日虽是因着荣更衣触了懿元夫人的霉头,然而如此愚蠢无脑,口不择言,也算自作自受。
有了这样的插曲,殿内气氛似乎更为紧张,众人皆不再言语。
而荣更衣似乎被遗忘,懿元夫人也未曾唤她起身。罚过许贵人后,冷眸一转,冰冷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荣更衣的身上。
而荣更衣似乎感受到了懿元夫人冷冽的目光,身子微微一缩,头垂的更低了。
良久,懿元夫人敛起了阴郁的神色,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严厉:“荣更衣能被皇上临幸受封,今后你便与众位姐妹一样,是侍候皇上的人了,今日给众位姐妹请个安,省的日后在宫中相见,若将你认作宫女,岂不是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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