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远后,裕嫔淡笑着道:“本想与妹妹一同回宫,路上说说话,到让妹妹见笑了。”
我摇摇头:“臣妾知道姐姐并非她们说的那样,何来见笑一说。”
裕嫔仍是神色淡淡,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桂花林,“愿公采撷纫幽佩,莫遣孤芳老涧边。你瞧,前些日子,那桂花开的正好,人人赞赏,可如今却是这般颓败之景。”
我随着裕嫔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纯白的花瓣早已凋落,散落在泥土中,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见裕嫔面上隐隐哀伤之色,我只得出言安慰道:“世人皆道桂花淡然贞静,即便榭了,仍被世人称赞,且明年花开,又是那般夺目,姐姐何必触景伤情。”
裕嫔面色稍有缓和,有些尴尬的笑笑,“妹妹说的正是,是我自寻伤感了。”顿了顿,又道:“我虽与欣嫔同住一宫,但方才你也看到了,今日怕是将妹妹也连累了。”
见她神色真诚,我心中一暖,笑道:“姐姐无需为臣妾担心,臣妾刚入宫,与任何人都无恩怨,想来也无人为难臣妾。”
裕嫔苦涩一笑,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欣嫔她们离去的方向,似是自言自语道:“若真是这样,便再好不过了。”
我又何尝不知她的顾虑,我是与任何人都无恩怨,只是,在这深宫之中,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回到景宜轩,容瑾将已沏好的茶水倒了一杯,“外面风大,小主喝点茶水暖暖吧。”
我笑着接过茶水,玉缘正细心的为我捏着肩膀,我饮了口茶,似不经意的问道:“玉缘入宫多久了?”
玉缘低垂着眼帘,轻声答道:“回小主,奴婢八岁入宫,如今已经九年了。”
原来竟与我年岁相仿,莫不是在宫中多年,见的多了,这样的年纪怕是不会如此稳重沉着。
“你原来是服侍哪位主子的?”
“奴婢本在敬仁太妃宫中服侍,太妃年初甍逝,奴婢一直未曾侍候新的主子,直至前几日小主入宫,奴婢才有幸被指给了小主。”
“敬仁太妃?可是陵睿王祁谨的母妃?”记得初入宫时,仿佛听宫人提起过,先帝子嗣稀薄,当今皇上承琰乃先帝嫡子,长子祁谨在先帝在世时便被封为陵睿王,三皇子早夭,五皇子祁允乃德太妃所出,年仅十六,在承琰继位第二年方开衙建府,被封为怡山王,另有祁泽乃先帝第六子,年仅八岁,母妃早逝,一直寄养在太后膝下。承琰继位后将其封为永安王,因其年幼尚未出宫建府。长公主静姝,乃太后所出,先帝在时将其指给镇国公长子冯延,并育有一女,听闻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极是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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