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与会之人大多早就知道了,可再次听到时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欢喜。值此风起云涌的大时代,能够亲身参与其中,亲手推动山河变色,城头易帜,这些青年志士又岂能不心绪激荡。
杨兆蓉倒是颇为冷静:“革命大业成功在望固然可喜,但现在还不是我们举杯欢庆的时候。泸州还没有光复,容不得半疏漏,大家都汇报一下泸州各方面的情况。”
“杨兄的是,现在还不是欢庆的时候。”黄方干脆利落地承认了错误,“当务之急是联络泸州各方人员,抓住时机起事。”
“泸州守备官兵大部已经答应反正,剩余少数官兵除去或者裹挟都不是问题。”
“泸州都司已联络妥当,只需发出信号便可举旗反正。”
“驻泸盐务巡防营有哥老会的袍哥兄弟帮忙控制,随时可以参加革命。”
“川南永宁道炮兵队不是我同盟会会员,就是心向革命的官兵,只要有反正命令,必定第一时间起事。”
“泸州城内陈、王、陆、李等乡绅皆表示愿意给我革命军筹钱筹粮,起义成功后,他们也答应愿意为新的革命军政府出力。”
房间内众人纷纷汇报自己前段时间的工作,可谓是硕果累累,泸州城上上下下几乎都被他们渗透策反了。现在的泸州城就像是熟透的桃子,与其是举旗起义,不如是接收易帜更为妥当。
“还有个人必须警惕心,我曾经让人暗示过永宁道台刘朝望,但他始终态度不明,似乎并不心向革命。万一他聚兵顽抗,终究是个麻烦和变数。”邓希龄有些担忧地道。
黄方冷冷一笑:“这种满清的死忠走狗,杀了干净。他就算是永宁道台又如何,泸州可用之兵几乎都被我们渗透控制了。届时满城皆反,区区一个刘朝望又岂能回天。”
杨兆蓉摇了摇头:“刘朝望毕竟是永宁道台,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最好是能劝他反正,如果他不愿意,那我们就逼其反正。有刘朝望这个道台在台面上,我们光复永宁道其它地区会容易许多。”
众人闻言纷纷头,毕竟这也是有先例的,武昌起义中黎元洪不就是被枪指着脑袋当都督的吗?革命党人虽多仁人志士,但大多声名不显,难以聚拢地方抗清。这个想法的确有天真,以至于被各方利用,从而篡夺革命胜利果实,但却是这个时代大多数革命青年的纯真想法。
“富顺县那个王浩山也可能是个麻烦,我多次派人前去劝他参加革命,率军归属重庆蜀军政府,却都被其找各种理由推脱了。”邓希龄主要职责便是查漏补缺,对于任何可能危及革命大业的人都是紧盯着不放。
黄方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是区区一个巡防营哨官罢了,居然还自称什么川南革命军大帅。那所谓的川南革命军更是可笑,到处拉壮丁扩充至千人,枪械却只有百余杆,大多数兵丁都是扛着长矛、大刀,充数而已。待泸州光复后,只需出一营兵马,剿灭他轻而易举。”
黄方这么想也没错,他们这些革命青年大多受过高等教育,更是中华大地开眼看世界的少数一批人,很清楚军队扛着长矛、大刀和装备快枪、火炮之间的天壤之别。因此,他不把王浩山凑数拉起来的千人部队放在眼里很正常。
“谨慎一些为好,不过这个富顺的王浩山暂时可以先缓一缓,当务之急是光复泸州。诸位,各自联络自己所负责的部分,今晚九,以火箭为号,举旗起义。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杨兆蓉一锤定音,总定起义计划。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激昂的口号燃泸州乃至整个永宁道的革命之火,照亮清末昏暗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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