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这,顾老太太有些慌了,“唐浅莞,不就是骂了你几句,你还想逼死我不成?”
“呵,骂了几句?”唐浅莞的声音冰冷,透着浓浓的讽刺,看到顾老太太脸上那熟悉的无耻表情,她话里的寒意又重了几分,“以前是你们顾家媳妇,你的刁难我忍了,可现在,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惹毛了我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你!唐浅莞,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顾老太太指着她,气的胸口一起一伏。
唐浅莞眼锋一扫,“难怪顾爷爷一直对我奶奶难以忘怀,像你这样的泼|妇,只怕顾爷爷这一辈子都在后悔娶了你!”
她这看似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对于顾老太太而言,却是一把利刀,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胸口。
“你……你……”
像是气到了无言以对的地步,顾老太太突然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
……
医院,弥漫着消毒药水的走廊里。
张诚的眼睛注视着急步朝这边走来的身影,轻声请示道:“唐小姐,需要通知一下战总么?”
“不用。”唐浅莞也看到了顾修黎,淡淡道:“我不至于连自己都护不了。”
闻言,张诚倒是没说什么,悄然退到一旁。
走近了,顾修黎眉宇间的凌厉异常清晰,盯着唐浅莞的眼神,十分不善。
“我奶奶怎么会晕倒?”他沉声质问。
唐浅莞冷冷嘲弄道:“亏心事做的多了,就心虚了。”
“你什么意思?”顾修黎瞥了眼站在一边的张诚,他清楚的记得,那是战越身边的狗,他的双手悄然握起,心口泛起尖锐的疼痛,“我奶奶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凡事就不能让着她一点?”
他的眼神迸发出许多怪异的情绪,唐浅莞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开视线。
以前想懂他,他却藏的深,现在他不藏了,她却早已没有了那份想读懂他的心思。
“顾老太太跑去唐氏大吵大闹,事后又作出羞辱我的事……”她说到这儿,顿了三秒,方才说道:“若换成顾总来承受这些事,你将心比心,会想着一味的忍让有用么?”
“那你想怎么做?”顾修黎凝着她精致的侧颜,连看一眼,都变得这么不甘愿?
“我想请顾老太太去警局坐一坐,倒是极巧,她昏倒了。”她话中的讽刺,十分明显。
一句话就能够将老巫婆气到晕过去,她可是不信。
不过倒不得不说,顾老太太倒真是有点急智,知道骑虎难下了,就知道装晕倒了。
顾修黎话语间的凌厉显露无遗,“唐浅莞,你非要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语落,唐浅莞朝他看了过来,清冷的眸中那抹讥诮的笑意,像一根尖锐的刺,能戳伤人。
“我看在顾爷爷的面上,我最后再容忍一次。”她迈出了步子,远远的避开顾修黎,准备离开,却在第三步上,停了下来,“顾修黎,或许你可以帮我跟你奶奶说一句话,她把她的孙子当宝贝,别人不会,尤其是我。”
她在他的面前,坦承她对他的不屑一顾。
张诚一直充当隐形人,见到唐浅莞要走人,他安静的跟了上去。
身后,隐隐传来几声骨骼收紧的脆响声。
顾修黎发|泄般的握紧双手,感觉到指间有湿|腻的鲜血溢出,他这才止了自|虐般的动作。
不到十分钟的交谈,他和她,已经到了相见相恨的地步了。
推开病房的门,顾老太太正毫发无损的靠在病床上,精神抖擞。
“修黎,你过来接奶奶了。”一见他,顾老太太显然很高兴。
顾修黎的眼神有些冷,毫无温情,“奶奶,你去唐氏做什么了?”
“我去帮你出气啊,修黎,你是奶奶的宝贝孙子,奶奶是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顾老太太笑容满面,想起她吐了一口,唐浅莞那难看的脸色,她就感觉这几年隐在胸口的郁气,一下子全散了。
顾修黎沉默无语,倏地,他转身朝外走去。
“修黎,你干什么去?”顾老太太追问道。
修长的背脊有些弯,顾修黎的声音轻飘飘响起,“奶奶,如果您之前能把她真的当成顾家人,或许今天,就不至于这样了。”
深邃的眸中,渐次流露出无可挽回的懊悔。
其实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自己也一样助纣为虐了,闹到如今这步田地,他也有脱不开的责任。
顾老太太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你说什么?修黎,你可不能忘了,我们和唐家的人势同水火,不能共存。”
“嗯。”顾修黎重新迈开步子,“我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你。”
咣当的一声,病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
……
华灯初上之际。
战越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窝坐着的人儿。
“你回来了。”唐浅莞听到声响,转过首,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
换好拖鞋,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他迈步走向她。
走到沙发的后面,他往下倾身,温凉的宽厚手掌捧住她的脸,凤眸锁住她漆黑的一双眼眸,煞有介事的道:“我的莞莞好像不大开心,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哪有!”唐浅莞闻言,下意识的否认,见他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嘴角的笑容微凝,“张特助跟你说了?”
“嗯?”战越蹙眉,“张诚应该跟我说什么?”
“我说你这人讨不讨厌,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拐什么弯子。”她不高兴了,一个大男人说话比女人还弯弯绕,他也真是够了。
狭长的凤眸清楚的露出一丝怒气,他冷道:“我在等你跟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事情都过去了。”
话音一落,他猛地一捏她的脸,她疼的低“嘶”了声。
战越剑眉紧拧,双眸恼怒的紧盯着她,“我等你跟我说,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很难受。”
就是想要她跟他示弱一下,然后让他有机会说出他的心疼。
她不愿意说,又看不到他的心里去,又怎么知道,她这一受委屈,伤害的是他心里的瑰宝?
唐浅莞掰开他手的动作,硬生生地顿了三秒,下一刻,她佯装受不了的说:“我又不是姚雨芊那样的女人,一点小事,我还能够承受,没那么矫情。”
“不过说真的,你的特助真大嘴巴,让他别说的他还是给说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结果,目光掉进他深深凝视的凤眸中,难以自拔。
战越的唇,居高临下的擒住她的菱唇,他吻的粗|暴,没有半点温|存,便立即叩开她的牙关,咬住她的舌尖狠狠的砸弄。
“唔……”舌尖上传来的疼痛,令她蹙紧了眉,双手按住他的胸膛,用力的推拒。
大手一抓,准确无误的捏住她的手腕,轻易的将她的反抗给制住了。
霸道的吻裹|挟着冷冽新鲜的烟草味,充斥于她的口腔之中,格外的强烈。
渐渐的,他的吻势渐歇,唇舌也变得温柔,一遍又一遍的爱|抚着她,却激起她身体里另一层感觉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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