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也没想到皇上会下了这样的狠手,毕竟寒山寺可不是去享福的,顾珞上一世便听说,去了这寒山寺,便是再尊贵的人也少不得受些苦。
承恩侯府
德昭公主接到旨意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她这几日里,日日都递了话往宫里,想和父皇解释这一切。
可却从未得了父皇召见。
魏贵妃又递了话出来,让她这些日子耐住性子,魏贵妃自然会想到解决的法子。
所以德昭公主虽心里也有些不安,可想到母妃在,她到底也没不安到寝食难安。
何况,父皇也并未答应让驸马和离,所以德昭公主并不觉得,父皇会真的处置自己。
可没想到,她等来的却是这样一道旨意。
寒山寺,那可是连鬼都不想去的地方,父皇怎舍得让她受那样的苦楚。
来宣旨的太监见她脸色苍白,沉声道:“二公主,皇上还让奴才带了话,若公主赶闹腾,那便是绑着也要把公主绑到寒山寺。所以奴才的建议是,公主还是给自己留些体面的好,毕竟,公主若再因着这事儿惹了皇上震怒,只怕更得在寒山寺待到不知猴年马月了。”
“公主千金之躯,这能少受一日的苦,还是少些的好。”
德昭公主不是听不到这太监对自己的威、胁,可恨的是,她这一刻到底没敢哭闹起来。
直至宣旨的太监离开,她才哭着吩咐念珠道:“去,去传话给母妃,让母妃一定要救我。寒山寺那样的鬼地方,本公主才不要去!”
翊和宫
哪里需要德昭公主去传话,魏贵妃早已知道了皇上的旨意。
她一时间也怔住了。
皇上之前褫夺女儿的封号,她虽说觉得难堪,可起码女儿的衣食住行没受到影响。
而今,皇上却要让女儿往寒山寺去修行。这说好听点是修行,说不好听,便是责罚。
就如外头那些侯门贵族的犯错的贵女一般,不过是被遣送到寺里当姑子的。
“娘娘,既然皇上旨意已下,您便是去求皇上,怕也是无功而返。好在这寒山寺是皇家寺庙,都要领朝廷的俸禄,娘娘只要好好打点一下寺里的人,公主不至于真的太受委屈的。”
魏贵妃的嘴唇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这若不是有人故意在皇上面前给昭儿上眼药,皇上怎可能如此狠心。
侍奉自家娘娘这么些年,南嬷嬷怎能不知道娘娘是疑心淑妃娘娘和皇上吹了枕边风,可不管淑妃娘娘到底有没有插手此事,娘娘也不好因着此事闹腾起来的,“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您便不为自己想,也该替四殿下想想。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样的糊涂事,连带着四殿下也名声有损。可公主若能往寒山寺潜心改过,到时候,殿下也不至于受公主所累。”
说着,南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道:“娘娘,奴婢再说句僭越的话,娘娘为了四殿下的前程,便该顺势让公主当了在家居士,即便回了承恩侯府,公主也继续当着这居士,这样公主才不至于再犯傻,连累到四殿下啊。”
魏贵妃听着她这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到底,她什么都没有说。
半晌这话,她才终于开口道:“本宫今日这屈、辱,看着吧,有朝一日定要从淑妃身上讨回来。她让昭儿吃了这样的大亏,如今且让她得意着。可本宫,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的。”
听着魏贵妃这话,南嬷嬷怎能不知道,娘娘这是终于下了决心,准备舍弃二公主了。
六宫里,因着庆和帝的旨意,一时间人心各异。
永平宫
娴妃嘴角微翘,轻抿一口茶。
一旁,石嬷嬷道:“娘娘,这若非淑妃娘娘故意给二公主上眼药,二公主何以至此。”
“要奴婢说,娘娘日后可有一个好帮手呢。”
娴妃笑着看着石嬷嬷道:“荣安伯夫人明日入宫来?”
石嬷嬷回道:“娘娘,您莫不是也想见见荣安伯夫人?”
娴妃幽幽道:“荣安伯夫人这么急着入宫,怕是因着选秀的事情。你说,若我让翊哥儿娶了明家姑娘,荣安伯夫人会不会对我感恩戴德啊。”
娴妃口中的翊哥儿正是安国公府长房嫡幼子,她这样做,无异于是让荣安伯府更上一层楼,而这,也是她给淑妃递出的橄榄枝。
毕竟,荣安伯府若是攀上了安国公府这门亲事,日后只会愈发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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