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既然有这样的心思,也没耽搁,还没到德昭公主回门那日,便暗中差人往宁国公府去了。
闻着消息时,大太太正在寿春堂和宁国公老夫人打叶子牌。
宁国公老夫人一听这这消息,直接就甩了手中的叶子牌,让人送客了。
大太太却有不一样的心思,大着胆子道:“母亲,您怎么还生气了。珞丫头如今在庄子上,比起成为弃子,若能于我们国公府有些助力,儿媳觉得倒也未尝不可。”
宁国公老夫人听着这话,指着她鼻子就骂道:“你这糊涂东西!我们宁国公府是能讨好贵妃娘娘的吗?这辈子,也只能站在二殿下这头的。何况,贵妃打的什么主意,这根本是觉得我们因着宁丫头的婚事和娴妃娘娘生了嫌隙,才敢这样从中挑拨的。”
“你若真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让那野种嫁到承恩侯府,是我有脸面了,还是娴妃娘娘有脸面了。”
见宁国公老夫人疾言厉色的样子,大太太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心里还是委屈道,老夫人果然还是顾着和娴妃娘娘是姑侄女,否则,何以这样训斥自己。
可心里这样想着,大太太也不敢表现出分毫委屈来,忙转开了话题,道:“母亲,我怎么会起了坏心思,真的让娴妃娘娘难堪呢,我这不方才没想那么多吗。何况,我如今哪里还有闲情插手这事儿,宁姐儿的婚事,已经是让我头痛极了。这偌大的京城,这么多的世家子弟,偏偏瞧得上的人家不肯松口和我们结亲,看不上的,反倒是想攀这门婚事。”
宁国公老夫人听着她这话,到底是没再沉了脸,开口道:“如今宁丫头失了名声,这婚事确实是不容易。”
说着,她又道:“这若是你肯让她外嫁,我倒是有个人选。”
“外嫁?!”大太太瞬间便跳脚了,“母亲,这外嫁离京有多远啊,到时候我们若想见宁丫头一面,可就难了。”
见她急成这样,宁国公老夫人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大太太自然是想尽可能的寂儿留在京城的,她素来主意又大,尤其方才老夫人还提及让女儿外嫁,她突的一个主意就闪现在了脑海中,对着宁国公老夫人道:“母亲,这若依着我的意思,私心其实想多留宁丫头几年的,这样等风波过去了,许婚事也没这么棘手了。可偏偏她年龄也大了,再留就真成老姑娘了。”
说完,她直接就问老夫人道:“母亲,您觉得静安侯府世子爷怎么样呢?”
这静安侯府是柔妃娘娘的娘家,大皇子因着不被皇上喜欢,所以静安侯府在京城也颇有些尴尬。
宁国公老夫人听着,也一时怔了怔,她确实也没想过,大太太会打静安侯府的主意。
见老夫人没有第一时间反对,大太太便觉这事儿约莫能成,难掩欢喜道:“大皇子有腿疾,日后最多是个闲散王爷,所以柔妃娘娘未必会反对这门亲事。更别说贵妃娘娘近来这般难堪,柔妃更该好好考虑考虑这门婚事了。”
没等宁国公老夫人接话,却见有丫鬟神色匆匆跑了进来,“老夫人,大太太,不好了。方才从碧竹院传了消息出来,说是玉姨娘滑胎了。”
“下人们急急去请了郎中来,没想到,竟然在太太今个儿早上差人给玉姨娘送去的补汤中发现了毒、药。”
大太太听着这话,再没忍住,厉声道:“我早就说落玉这小贱人,不会这么安分的。亏我装大度装贤惠不肯让她受半点委屈,没想到,她竟在这算计我呢。”
要不说这贱人厉害呢,竟然狠得下心对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下狠手。
不怪大太太这样怀疑,她再是觉得这落玉碍眼,如今国公爷已经因着她教女无方,许久没往她正院来了,她便是有那害人的心思,也不敢真的对落玉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啊。
而如大太太担心的一样,宁国公闻着消息,匆匆赶了回来,见落玉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只知道哭,却半个字都不敢和大太太对峙,宁国公一记耳光就甩向了大太太。
大太太虽知道国公爷会震怒,可也被这一巴掌给整懵了,委屈就道:“国公爷,天地良心啊,我怎会蠢到真的去害这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
她自认为这些年她和宁国公也是有夫妻情分的,可这一巴掌甩下来,她心里别提有多寒心了。
宁国公看她还敢狡辩,更是气急:“这府中若不是你动的手,还能是谁?我竟是娶了个毒妇,见不得我纳妾倒也罢了,竟然连孩子都容忍不下。这样的毒妇,看我不休了你!”
宁国公在气头上,根本没想到他这番话是多么的诛心。
何况,宁国公老夫人还在面前呢,宁国公这话虽是在指责大太太,可落在宁国公老夫人耳中,意义可就不一般了。
这若宁国公还顾及些孝道,顾及些她这当母亲的颜面,何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许是气急攻心,宁国公老夫人直接就晕了过去。
众人见状,乱成了一团。
宁国公也知自己一时失言,一脸的懊悔,可懊悔之下,却也多有不甘。
宁国公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快便成了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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