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德昭公主歇斯底里的话,屋子里瞬间变得一片沉寂。
不过,徐遣自嘲的笑了笑,并未和德昭公主争执起来,转身便往外室走去。
见他这样子,德昭公主更是气急,她方才只以为世子爷虽心中有怨,既然肯往这新房来,该也会和她圆、房的。
可眼前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明白的告诉自己,他并不肯碰她。
德昭公主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大喊道:“好,你竟为了那小贱人这样待我,可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便是再为那小贱人守、身如玉,如今,你也已经是我的夫君了。天下人皆知,你一辈子都得是我的驸马。”
很快到了第二天,承恩侯府却压抑的可怕,何况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外头就有传言说,承恩侯世子和公主夫妻不睦,昨夜生了口角不说,世子爷其实并未真的和公主圆、房。
一时间,京城众人议论。
有说徐遣是重情之人,也有说公主这是咎由自取,她毕竟做了坏人姻缘的事情,怎还敢奢求世子爷怜惜她半分。
也有人说,这些传闻大抵是假的,徐家世子爷便是再糊涂,还敢做这样的蠢事不成,他不怕惹了皇上震怒。
又有人说,这有什么不敢的,公主如今被褫夺封号,遭皇上厌恶,便是过的不好,皇上也不会为了这个斥责徐家世子爷的。
众人议论纷纷,消息传到万寿山时,顾珞正陪着庆和帝用早膳。
顾珞下意识便朝庆和帝看去,却见他并未有任何的愠怒。
可不知为什么,顾珞还是感觉皇上似乎有些生闷气。
庆和帝确实有些生闷气。
那日乾清宫外头,承恩侯世子说他非顾珞不娶,他可以不计较。
御旨赐婚,他整日买醉,他可以不计较。
便是昨日大婚,他并未见任何的欢喜,他也可以当做没听说此事。
可他,竟然摆明了要替顾珞守身,这让他如何忍。
顾珞并不愚笨,而且她重活两世,怎能不知皇上的心思,虽她知道此刻她说什么,做什么,大抵都是错的。
一旁,拙心也急了,心下暗道,“姑娘啊,您倒是和皇上撒撒娇啊,您这什么都不做,皇上若真的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和您生了嫌隙,如何是好。”
可顾珞却怎么都做不出撒娇求宠的事情来,她如今尚未入宫,便是真的成了后宫的妃嫔,她也不想说些虚假的话,亦或是用那些不入流的伎俩。
皇上待她真心,她便不想辜负了皇上。
庆和帝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纠结,可也因此,方才萦绕在他心头的怒火竟是一下子都消散了。
只见他轻轻抓了顾珞的手,暗暗叹息一声,道:“你这傻子,看着朕生闷气,竟不会过来撒撒娇,哄哄朕。”
皇上既然找了台阶给自己下,顾珞当然也不会傻到不去接,是以,她轻轻抓了庆和帝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笑道:“珞儿知道,皇上便是生气,也不会真的和珞儿动怒的。何况,珞儿何其无辜,珞儿如今已经和承恩侯世子没有半分干系了,世子爷做什么,又和珞儿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她话锋一转,又道:“倒是贵妃娘娘,怕这会儿闻着这些流言蜚语,该是要气晕过去了。一会儿皇上回宫之后,贵妃娘娘少不得往皇上跟前替公主诉委屈的。”
庆和帝听她这么说,却是不甚在意道:“朕便是再厉害,还能管了驸马的房中事不成。”
顾珞靠在庆和帝怀里,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而这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眼睛起架来。
见她这小东西竟然靠着自己就睡着了,庆和帝不由失笑。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庆和帝轻轻抱起顾珞,往内室走去。
顾珞当然不会全然无意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庆和帝挺拔的身子,眼中对自己的宠溺,她便不觉抓了庆和帝的手指。
见她醒来,庆和帝笑道:“你好好休息,等下次朕来看你时,你一定得比现在胖一些。否则,朕会心疼的。”
顾珞却是似真似假道:“那珞儿成了大胖子,皇上会不会嫌弃珞儿啊。”
顾珞说这番话,其实并未没有缘由。
她毕竟重生一世,上一世也怀过孩子,所以曾听说,有的妇人生孩子肚子会变得极其难看,她甚至听说,前朝时候宫里一位得宠的妃嫔,正是因为生育后长了这些难看的东西,才失宠的。
虽拙心每日都会给她涂抹玫瑰膏还有其他一些防止长这些东西的花露,但顾珞还是有些担心。
听她这番话,庆和帝却俯身轻轻搂住了她,在她耳边道:“朕岂是这样寡情之人。你便是变得再难看,朕也会一直待你如初的。”
虽不知他是不是在哄自己,可顾珞听着却很是开心。
这样没一会儿,她就又睡着了。
庆和帝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交代玉春她们道:“好好侍奉你家主子,若有什么意外,朕唯你是问。”
翊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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