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在宫里当差已有几年,不是没见过宫女被杖毙然后丢到乱葬岗上,可轮到自己,她心里怎能甘心,跪、爬着就到了德昭公主跟前,哭求道:“公主,救我!您是知道的,奴婢从未想过要勾、搭二殿下。”
德昭公主心里一惊,万想不到这贱婢竟敢威、胁自己。
慌乱间,德昭公主一脚就朝锦瑟踹去,气呼呼道:“你这贱婢,做了这样的丑事,还敢哭求!”
说完,直接就要让太监堵了锦瑟的嘴,拉出去杖毙。
锦瑟也没想到,公主会这样绝情,竟然这么急着要除掉自己。
所以,也豁出去了,歇斯底里便喊道:“公主,明明是您让奴婢……”
锦瑟的话还未说完,却听魏贵妃一声厉呵,“来人,还不给本宫被这贱婢拖出去。”
众人看着这情景,怎能看不出来这事儿怕还有隐情。
娴妃也脸色铁青的看向德昭公主,可她到底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今日发生这样的丑事,她知道即便是闹腾到皇上面前,即便这贱婢真的道出实情,贵妃也可以说是这贱婢为了求生故意攀咬公主。
何况这事儿还涉及皇家颜面,今日又是自己的生辰宴,真要细纠起来,自己未必能得了好。
很快,外头便传来锦瑟惨、绝的叫喊声,大家下意识便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不由唏嘘着,今日娴妃娘娘生辰宴,贵妃娘娘便是要杖毙这宫女,也该拉到远处去。
可贵妃娘娘却直接让人在外头动手,可见贵妃娘娘便是要告诉众人,今日之事,和德昭公主没有半分干系。
若谁敢非议此事,便是和她过不去。
贵妃娘娘掌六宫多年,第一次这样心、狠手辣,大家都是人精,这个时候只屏气凝神,不敢再往德昭公主看去。
很快,外头凄、惨的叫声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
大家也知娴妃娘娘怕无心在继续生辰宴,所以皆恭敬的和娴妃请辞,相继出了永平宫。
等众人离开,娴妃再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气急败坏道:“贵妃简直欺人太甚,这口气,本宫定要找机会还回去。”
一旁,石嬷嬷瞧着自家娘娘眼中的怒火,倒是有不一样的心思,劝着娴妃道:“娘娘,今日之事,未必是娘娘吃了亏。”
“贵妃今日这样毒、辣的手段,急着灭、口。这事儿,如何能瞒得过皇上和太后娘娘。”
“皇上近些年愈发息怒无常,未必不会怪罪贵妃。”
“而且,因着此事,贵妃想要更进一步,入主坤宁宫这事儿,怕是又没戏了。”
石嬷嬷不愧侍奉娴妃多年,几句话说的娴妃心中大为慰藉。
是啊,她今日退一步,皇上只会觉着自己受了委屈,还会认为自己识大体,总该找着机会补偿自己的。
而贵妃,明面儿上是她赢了,可实际上,她反而引了皇上震怒,未必能讨得了什么好。
见自家娘娘终于消了气,石嬷嬷也不再自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娘娘,方才宴席上,宁国公老夫人满心满眼的想着撮合表姑娘和二殿下,怕是早把表姑娘当做未来二皇子妃来培养的。可娘娘却拒绝了老夫人,奴婢多少有些担心,老夫人和您生了嫌隙。”
石嬷嬷口中的表姑娘正是顾锦宁,因着宁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姻亲关系,石嬷嬷称顾锦宁一声表姑娘,倒也没错。
听着这话,娴妃冷哼一声道:“姑母便是真的因此动了怒,还能有别的心思不成?左右外人看来,宁国公府早已经站在本宫这边了,所以本宫何须在意姑母生没生气。”
石嬷嬷知道自家娘娘的脾气,也因此她其实早有心劝着娘娘,若真的没有心思撮合二殿下和表姑娘,那便不该给表姑娘希望,更不该让宁国公府的人真的生了这样的心思。
可娘娘偏不,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让众人都以为表姑娘会是未来的二皇子妃。
娘娘敢这么做,不过是觉得宁国公府全然在她的掌控之中。可即便是这样,石嬷嬷多少觉得娘娘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地道。
可她心里虽这么想着,却也不敢多劝娘娘。
因为在娘娘看来,她不过是抬举表姑娘,事情发展成这样,她有什么错。
要说错也该是宁国公老夫人还有宁国公夫人会错了意。
去说宫门外,宁国公府众人已经上了马车。
顾珞看着眼前这十米宫墙,再想到今日自己差点儿不能全身而退,指尖便不由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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