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后宫中三品嫔以下的身份都没有制式的衣服,且制式的衣服也只需在重大节庆里面穿,平日里大秦后宫从来没有限制过女人的穿着,妃子们愿意穿楚国的衣服、塞外胡人的衣服都可以,云族的服饰自然也可以,只是除了沐嫣然这样正宗的云族人,其他妃子不是太想穿云族的服饰罢了。
不是不能穿,只是不想穿而已。反之,沐嫣然想穿自然是可以穿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沐嫣然再问道:“她走过来打我,我阻挡一下错了吗?”
荆正白还能怎么答,只能肯定地回答道:“没错。”
阻挡虞敏佳的那一巴掌当然不可能有错,难道他作为大秦的皇帝,能要求沐嫣然在被人打左脸的时候还要把右脸给人凑上去吗?天方夜谭!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虽然后来沐嫣然把虞敏佳推倒在地上了,可是荆正白也拿不住她的错,她完全可以辩解是虞敏佳自己站不稳跌倒了,而事实怎么样,现在完全说不清楚。
为什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因为很多事情时候再说完全攀扯不清,也不可能查出所谓的真相来。
沐嫣然问完这两个问题后猛然一推他,大声质问道:“我什么错都没有,凭什么要让我给她道歉?明明知道我委屈,为什么非要让我受委屈?说到底,还是我这个人对你不重要,我们南云对于你来说不重要,是不是?”
荆正白叹了口气,睁开眼将沐嫣然一把拉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怎么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沐嫣然说服了,这么说来沐嫣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错,而是他自己做的事情太渣了?
而且他也知道了沐嫣然是懂得他,是真的懂得他,沐嫣然那几句话说出口以后,他就已经明白了——沐嫣然不是和他无理取闹,和他耍小性子。
那一刹那,荆正白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没有想到直肠子的沐嫣然这么聪慧,说话这么不绕弯,直接就把自己的心思说破了。另一方面,却也隐隐觉得有些欣喜,能有这么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他一直以来看后宫里面的女人都是带着俯视的心态的,总觉得自己比她们要高一个层级,把她们都当做自己手中的玩偶,一切荣宠都与前朝挂钩,密不可分,与后宫众女虚与委蛇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万里江山,完全没有一丝真情意在里面,很累。
现在忽而有了这么一个不怕他,又聪慧得可以让他平视的对手,他的心中还是颇为激动的,总算不会在对着女人的时候感觉那么厌恶,那么鄙视,那么无奈了。
可是,将自己的心情暴露给别人的感觉却也有些微妙,让他这个皇帝有些觉得没有安全感,有些微的不适。
荆正白用手捏住沐嫣然的鼻子,问道:“你说你坏不坏?明明知道我为难,却也不为我排忧解难,还用出宫来吓唬我?”
沐嫣然狠狠打掉荆正白的手,对他说道:“你怎么可能为难?对着虞贵妃娘娘使个美人计,她还会记得什么?还不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倒是你一点儿都不为我着想,还偏偏要我为你牺牲,凭什么?”
荆正白笑了,忽而用力搂过沐嫣然来使劲儿吻住她的红唇,狠狠地蹂/躏了她的嘴唇一把,然后走了。
赵公公一直在西配殿外间里面等着,他可不敢跟着皇上进到内室里面去做碍眼的人。只是他心里不禁为沐贵人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沐贵人日后前程如何。
只是千算万算,他都没有算到皇上竟然心情愉快地出来了,然后径自往紫宸宫的方向去了,他自然也什么话都不说地迅速跟上。
路上,只听得皇上对他说道:“记得下禁口令,千万别把今日里你去掖庭宫宣过旨的事情说出去,明白了吗?”
赵公公心中一凛,正色答到:“奴才遵旨,万岁爷放心,今天您根本就没让老奴宣过任何旨意。”
荆正白满意地点了点头,赵公公的办事能力他还是挺放心的。
赵公公却在心中对沐贵人敬仰不已,这位主子的段数真不是一般的高!就连抗旨不尊都屁事儿没有,还把皇上哄得高高兴兴地,为她擦屁股!
这手段、这本事,简直不可预计她日后的成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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