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检查尸体每一处细末,赋怀渊眉头轻皱立于一旁缄默,我晓得他定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怕尸体,碍于秦钺在场,我不好对着空气讲话,便转头朝秦钺笑笑,主动答话:“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怕尸体么?”
秦钺摇头:“符姑娘医人无数,自然早已习以为常。”
“我医过的病人总共不超过三十个。”我伸出三根手指头在秦钺面前比划,而后将目光放于女尸的胸口,说道,“其实,就当这是具动物尸体就不怕啦。相比之下,我更怕活人。如遇劫匪,我功夫不济,粥粥又年幼,本来钱财就少再一被抢,真是不想活了。万一再不幸遇上劫色的……”瞧得赋怀渊沉着脸,我心情颇爽,“秦钺,你可怜可怜我,帮我相门亲事吧?”
“将军说日后大权在握,定会封你为后。”
“我跟老白怕是只有兄弟情分了。”我瞪了赋怀渊一眼,回答秦钺的话。白长泠又不是粥粥的爹爹,为何要娶我这么个身中仙灵咒的人?该忍受我下半辈子折磨的男子,当是赋怀渊才是!
“其实……”
“好啦,咱们先办正事。”我绕到第二张床边,掀开白布,“不是说被挖心而死么?怎么尸体看起来都完整无缺?”腿脚无异状,胸口也并无伤痕,只是都生得丑了些,不晓得秦钺所谓的“挖心”是如何形成的?
“你看这里。”秦钺轻而易举将女尸翻了个身。尸身的背面以脖子处多尸班,看来死亡时是仰天的姿势。他将女尸背部的一片衣襟揭去,我这才得以瞧清在其背部有个巴掌大小的窟窿,宛如无底深渊,给人无限恐怖的遐想。
边看其余几具女尸,秦钺边跟我描述当时的场景——
发现第一具女尸时,是在招摇山与蕣安城之间的怨鬼林。那林子白日里瞧着没甚古怪,到了夜晚,经常听到隐约的怪音。有时是猫叫,有时是咝咝声,有时是女人的哭泣声。而到了白天,阳光照进林子,便丝毫不能给人以恐惧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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