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故人来访
?朱笑明一张浸了毒的眸子紧盯着他:“黑魂,你真的不怕自己的真面目被揭穿?”
“哼,朱笑明你以为哪次我和黑衣人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什么?以为这样就抓住我的把柄了?你太异想天开了,你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会相信,就是相信你有证据吗?没有,所以你在众人眼里就是神经病。”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恨你们侯府的每一个人,包括你,你以为你选择和老头子决裂和我合作,我就原谅和接受你是侯府的人了?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姓朱,是朱震的儿子,哼。”
“你,你和我合作是为了报仇?”
“你说呢?朱震当初杀了我一家,把我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无时无刻都在恨他,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筹划了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我知道朱震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南荒的百姓,好一个爱民的好侯爷,我偏偏要毁了他最大的心血,势必颠覆整个南荒,让朱震有一天匍匐在我的脚下颤抖的求我。”黑魂如疯了般,越说情绪越激动,本来就难听的声音此刻阴风阵阵,鬼魂不散。
“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一枚棋子,然后中途弃掉?”朱笑明真的不敢相信,摆在他面前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痴心妄想了那么多年的侯爷之位,不惜一切和敌人合作,差点杀了他的亲爹,最后居然是这样的后果,哈哈,他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韩敏颤声道:“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们?”
“你以为呢?我会真心实意的和你合作?你真是太天真了,不过似乎悔悟的完了,我不会放过朱家的任何一个人。”此时黑魂的眼睛根本不能看,你会觉得他是变态的魔鬼。
韩敏眼前一亮:“我,我不是朱家的人,你也看到了,朱七七对我一点都不好,那个男子还打过我,我最恨的就是他了。”
朱丽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喊了一声:“娘,你在说什么呢?”
朱笑明却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哈哈哈,真是太精彩了。”
黑魂笑起来:“你怎么证明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故意的想要我放了你?”
韩敏连忙辩解:“我如果不恨他,应该跟着他殉情,怎么会把脏水泼到他身上。”韩敏险中求生,或许只有这样坦白自己的心扉,黑魂才能放过她。
“说的很对啊,朱笑明你做人真是失败,连自家媳妇都征服不了。”
“谁说我征服不了?”朱笑明被激的差点跳起来,他气的眼睛通红,早知道这个女人吃里扒外出卖他,就应该早早的把她给砍了。
就是临死前,他也要拉着她做垫背的。
他摇摇晃晃的上前,从黑魂的手里拿过长剑,黑魂一直冷冷笑着,他知道朱笑明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因此没有阻止还把宝剑送到他手里。
他本来就没有多大力量,握着一把宝剑更是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掉下来,步履蹒跚的一心一意要过去砍了韩敏。
朱丽影看着她爹拿着刀过来了,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颤,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爹你要干什么?”
“去吧,杀了她,我就可以饶了你女儿一命。”
朱丽影的哭声戈然停止,饶了她一命?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她真的不想跟朱文奇一样,身首异处,一个脏脏的脑袋好丑啊。
所以她离韩敏远了一点,不打算在阻止朱笑明来杀韩敏。
人在生存面前那种无边无际的恐惧真的太过刻骨,所以每个人顾不得其他,都自私自利起来。
“你说话可要算数。”朱笑明说话都虚弱起来,怎么说朱丽影也算是他的女儿,能救他自然会救。
“算数,当然算。”黑魂阴阴的笑起来,听在朱笑明耳中异常的刺耳,朱丽影的脸上也没了血色,怎么听都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他再次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她是朱震的亲孙女,即使他不待见你们,也抹杀不了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即使他与你们断绝关系,但是也不能阻止他为你们感到羞耻。”
“我要留下她,践踏她,让朱震看看他的孙女竟然是千人骑万人踏的小蹄子,哈哈哈。”黑魂越说越兴奋,想到那种情景真的不错,他很佩服自己有这样伟大的天才想法。
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朱笑明拿着的剑再也挥不下去,他情愿她死,也不愿意让她变成被人凌辱的女人,那样毁坏的可是整个侯府的名声。
他现在悔悟了,知道了黑魂的居心,怎么能如他的意,让他的阴谋得逞?
朱丽影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想活下来,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想起黑魂说那话时那刺耳的淫笑声,脑中就浮现出好多丑陋不堪的男人趴在她的身上,她就受不了了。
朱笑明举起手中的剑,瞧了瞧旁边的韩敏正用一双紧张的眸子瞪着他,朱丽影则是失魂落魄的,他想先杀了朱丽影在杀韩敏,但是毕竟那是他的女儿,他无论如何是下不去手。
他把剑扔在了地上,把身子转了过去:“你自己若还有一丝廉耻之心,就自裁吧。”
“咣当。”一声,剑落在朱丽影和韩敏的中间,那剑刚才还斩杀过朱文奇的脑袋,上面残留着一滴诡异的鲜血,朱丽影余光瞟见朱文奇那脱落了身体的脑袋真是触目惊心,和脖子连接的地方居然只凝聚了一滴血,诡异又恐怖。
韩敏只知道朱笑明要杀她了,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所以并不知道朱笑明这句话是对着朱丽影说的,是让她自裁的,她以为这人始终杀的都是自己。
可是她不想死,她动了动胳膊,还有力气,并没有任何束缚,她眼眸顿时亮了,她似乎并没有中软筋散。
看着朱笑明的背影,眸中浮现一丝决绝,既然他想杀她那么不仁,就休怪她不义,她一边警惕的注视着他的动作,一边缓缓而狠厉的捡起了地上的剑,此刻的她不在慌乱,反而出奇的冷静。
“啊。”一声惨叫,朱笑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从后背穿过来的剑,这么大的力气足可以看出握剑的人多么的恨意绵绵,他回头瞪着那人,一看是韩敏,不错是这个浪荡又狠心的女人。
朱丽影惨白着脸坐在了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惊的连惊叫都没了,旁边的黑魂嘿嘿冷笑着,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还如此取悦他,他只不过几句话无需他动手,他们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朱笑明看着血从剑尖一点一点的滴落,他的软筋散似乎随着疼痛挥发了一些,力量回来了一小半,这也足够他做一件事了,那就是他死了,也决不允许她逍遥自在的落在世上。
他怒目圆挣,狠狠的转身,韩敏心中闪过一丝害怕和惊异,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但是朱笑明哪肯让她躲避,他把她的身子迅速的拉向他,另一只手把背后的剑狠狠的一插,韩敏要挣扎的身子顿时僵住了,眼珠子停留在朱笑明那抹诡异的笑容上,然后他把剑又狠狠地抽了出去,韩敏捂着心口上的伤后退了几步,终于不撑倒在地上,手指着朱笑明的方向不知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瞪圆了双眼抽搐了两下倒在地上不动了,又一个死不瞑目的。
朱笑明硬是撑着没死,他要等韩敏死透了,过了奈何桥。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仗着娘家的势力,害的他一辈子抬不起头,被带了绿帽子还只能忍着。
这一次他一定要和她彻底的决裂,死不同穴,形同陌路,即使黄泉路上也不愿意同行。
所以他在等,等看不见了她了,他再死。
“啪啪”两道稀疏的掌声从黑魂的手上传来,他狰狞的脸上犹如一道道沟壑碎成了渣渣。
“表演真是精彩呀,要是朱震知道他的二儿子一家是这样死的,不知道是觉得欣慰呢还是痛心疾首呢?哈哈哈。”
朱笑明从心口上抽出宝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朱丽影掷去,他在最后时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着侯府的清白,不能让黑魂的侮辱得逞。
但是黑魂怎么能让他如意,只是轻轻一点内力,就使剑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咣当一声,落在了朱丽影的旁边,她已经被吓的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有呆呆的惊恐的望着前方。
朱笑明亦是死不瞑目,他伸着头看见朱丽影居然活的好好地,黑魂淫笑着,他的脑中浮现的除了后悔两个字,再也没有别的了。
黑魂又狂笑了几声,吩咐道:“来人。”
一个黑衣人落在他的跟前:“把这三个人给我扔出去,顺便把这一消息和细节都渲染出去,这天大的事情要让南荒的百姓都知道才好,一家人是自相残杀死的。”
“另外,在散播出去,朱丽影被送到了东筑的香楼,一个月之后会成为那里的头牌。”
“是。”
黑魂蹲下身,抬起朱丽影失了血色的面容,可能他用力太猛,捏的她下巴生疼,她终于回过了神,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疼。”
“你说要是上官锦看见了你和很多很多男人在一起鬼魂,他会怎么看你?”刺耳的声音如同锯齿一般在朱丽影的心上拉了一刀又一刀。
她止不住颤抖起来:“不要。”如果那样,她情愿死。
黑魂又咯咯的笑了,那笑真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他果然是天底下最懂得如何残忍的摧毁人心里的防线,给人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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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听见秋实传过来的讯息时,她没有一点意外,就他们一家人相互背叛是早晚的事,要是说他们在死亡面前团结一致,她才不信呢。
“可是爷,满大街都在传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是早已经贴出告示,朱笑明一家和侯府脱离关系了么?我们就是管的话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朱丽影救不救?”
七七满眼吃惊的看着她:“你傻啊,你真以为那传言的人把朱丽影弄到东筑当头牌去了,别说朱丽影那姿色当不了头牌,就是能当,他也会安排在大夏当啊,这样侮辱侯府多来劲啊,他既然这么传,肯定是让我们去救,他好埋伏在那里,你想我们对东筑又不是很熟悉,不像在这里和大夏都有势力,真去了还不是人家的瓮中之鳖?”
“原来对方是这么个注意?想不到上官锦是这么阴险的小人。”
“你可真是冤枉了上官锦,他虽然一心置南荒于不利的境界,但是决不屑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这点我还是很了解他的。”七七很笃定的道。
“夫人果真很了解他么?”一道平缓的冷声线从外面由远而近的传来。
七七本来正在悠闲地端着一杯茶往嘴里送,这下差点喷了,两天没见他怎么那么巧就过来了,还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本来很淡然的声调,她怎么就从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和怪异的调调?
她连忙热情似火的迎上去,抱着他,抛了个媚眼用一种自认为很温柔的声线道:“夫君,你这两天去哪里了,人家想死你了。”
秋实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求求你了,爷,别那么吓人好吗?
水千城立马愣住了,冰封的眼神瞬间如冰雪融化,花朵尽绽,璀璨的不可思议,七七本来就明艳张扬,占尽风流,这么一抛媚眼,极尽魅惑,真是天生的尤物如肆意绽放的玫瑰缭绕着他的心。
真的是两天不见了,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念她,想念她的一切,芬芳,气息,香甜。
一只手搂紧了她的腰,把她拉到近前,望尽那灿烂的眸里,似绚烂的烟花陡然炸开,爆出碎碎的火花。
秋实连忙走出门去,并好心的关上了门,也只有摄政王能受得了主子你千变万化的个性,说出这样肉麻恶心的话来,他居然也没有被惊到,反而还很开心,果真敢娶主子的人,心脏承受力不一般。
屋里一片旖旎。
过了好一会,喘急的呼吸声渐渐地的平稳下来,水千城抱着那柔软的腰肢不肯放开。
“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他无意识的把玩着她胸前的秀发,嘴角微勾,话语轻轻,却说出来的话那样清冽和冷意:“去布置了一下,那些武林人士自称正义,也未必有多少好人,如果谁敢轻举妄动,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就不客气了。”
“原来给我解除后顾之忧去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一下?”
七七攀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两人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但是碰到七七这样在这方面大胆泼辣的人,却处处撩人,充满着诱惑。
搂着细腰的手一收,她往前一倾身子,两人严丝合缝的合为一体。
他低沉的沙哑的嗓音响起:“我们成亲的日子怎么还没到?”
“虽然没到,但是可以提前洞房花烛啊。”七七低低的声音曲回婉转,如一朵危险的罂粟,令人沉陷不可自拔。
“好。”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经过了无数次的隐忍和忍耐,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们虽然还没有举行成亲仪式,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在官府已经备了底,就等于是实质性的夫妻了,就是洞房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件事他还没有跟她说而已。
就在两人差不多终于要接受彼此,坦诚相见的时候,一道非常悦耳的,自恋的带着魅惑的声线缓缓传进来:“七七,水千城,快出来迎接贵客。”
声音那么的清脆,动作却异常的粗暴,把一张弱弱的门板踢得咣当咣当的响,似乎两人在不答应一声,他就要破门而入了。
秋实也在旁边,她虽然也很想看看里面的靓丽的风情,但是鉴于主子会把她先杀后煮,她还是劝人为上,她急急的声音在旁边道:“公子公子,你别踹了,我们爷正在睡觉,她的起床气可是很严重的。”
“睡觉?”东方白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了眯,嘴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和水千城抱在一起?”
想想那画面就惊悚,水千城这个闷骚男,几个月前,口口声声讽刺燕北归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怎么怎么样?现在倒好,他自己更盛,大半天的关在屋里干坏事。
本来他进侯府的时候,就是花枝招展的,白色的长袍扑了一地,所到之处把侯府的地都给擦干净了,上面缀满了金丝海棠,那神态真像是高傲的女王,月紫风阳光般的在旁边照耀着他,更是光彩夺目。
他一路高调,声称是小侯爷和摄政王的朋友,众家丁都被吸引过来了,还一传十十传二十,不过一刻钟,全侯府的人的都知道了。
这时候,春水等人也跑了过来,正好听见了那句话,噗嗤都没有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警觉笑声太大,被主子发觉了,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春水道:“我们爷自然是和摄政王抱在一起。”和别人抱一起,就摄政王把冰冷样子,谁敢呀?
东方白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他们俩还真在一起了?”
太惊悚了,水千城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短短几个月里,他从厌恶一切人的靠近,到喜欢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这过程是不是发展的有些快了?
他和月紫风离开齐云山之后,其实并没有回东筑,而是找了个世外桃源,过起了悠然的日子,中间只是发了一封信给燕子墨,询问他的近况,燕子墨从头到脚把七七和水千城控诉了一遍,说是两人私奔了,他就兴致勃勃的赶过来看热闹,至于上官锦要在南荒和大夏之交召开武林大会的事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他都不知道。
当然月紫风是什么都知道的,包括七七的女子身份,只是鉴于某人对断背还是有点排斥,为了让那两人做个好榜样,所以不但没有拆穿,反而掩饰起来,故而东方白并不知情。
月紫风看他的眼神充满纵容和宠溺,配合着说:“七七和水千城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众人都嘴角抽抽:学习?学个屁啊,他们主子都是很正常的好吗?你这样在东方白面前故意歪曲事实,就不怕被拆穿了,把美男气跑了?
如如现在绝对已经成了水千城的忠实粉丝,抱着绝对不能打扰摄政王的心态,上前恭敬的一礼:“东方公子,你们一路赶来,想必渴了吧,去前院喝杯茶吧。”
东方白直愣愣的还在石化中,他们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在一起了?果然是自认学习的榜样。
但是他很关心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们俩谁在上?”
水千城很冷很霸道,但是七七也不差呀,绝对是腹黑的狐狸一枚,绝不会轻易的让出宣誓自己是男子的权利。
“这个,一半一半。”如如想尽快的把两人赶走,含糊其辞的道。
“我们先去喝杯茶吧,让他们好好干一场,我们好取取经。”月紫风好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东方白一脸的傲娇,优雅的迈开步子:“反正老子不在下面。”
“好好,你说了算。”月紫风是潇洒的,包容的大太阳。
屋内的两人最终没有冲破最后一道防线,水千城闷闷的道:“不然,还是等到洞房那天?”
七七白了他一眼:夫君在这件事上怎么就那么婆婆妈妈的?他不是一向霸道果决么?
她使劲一推他的胸膛:“起来。”
“要不还是来吧?”
七七嘴角抽抽:这,这不确定犹豫的口气是从他夫君嘴里出来的?看着他迷瞪瞪犹如大男孩一般澄明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顿时一颗心化成了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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