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没有什么关系的。”纲倚着窗口,整张脸都藏在了窗帘遮蔽的阴影里,口气无波无澜,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里真正的想法。
“让你看到很逊的地方了,我只要一看到姐姐的脸就……”不好意思的停顿下来,狱寺见到纲默不作声,知道他大概也有些感兴趣,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那是我六岁的时候,在我家城堡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我要在大家面前弹钢琴,那个时候,姐姐第一次为我烤了曲奇饼,我毫不犹豫就吃了下去,后来知道了,姐姐有将做出来的料理全部变成‘有毒料理’的才能。当然,后来的演奏会完全不能想象是存在于这世上之物。没想到,到场的众人都交口称赞,心情很好的父亲又增加发表会,然后又拜托姐姐再帮我烘烤曲奇饼。为了之后的发表会,被迫吃下了姐姐烤的饼干。那种恐怖刻骨铭心,即使是现在,只要一看到姐姐的脸,腹痛就……”
狱寺最后的结束语很沉痛,一看就知道当时受了不少的苦。
“啊嘞,你说完了吗。”纲直起身子,缓步走出黑暗的包围,他的唇边挂着无以复加的柔和微笑,但无端的就让人觉得阴冷起来。侧身坐在狱寺的床边,隐藏在微长额发下的棕眸中荡漾着无声的涟漪,一圈一圈泛起温柔鳞波让狱寺看得心头一窒,随之心口的位置有什么东西悄然深种。一下一下抚摸着水烟色的发丝,纲俯下身,如同情人之间低喃的轻语落在对方的耳边,“隼人,如果连小小的精神伤害都克服不了,你就会失去待在我身边的资格哦。”
害怕得能让人心尖都一寸寸被冰冷所淹没,狱寺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他强压下自己的心绪,努力用平稳的声音道,“我会努力的,十代目。”
“那就好,哈啊~~~~”掩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纲背过身躺在了另一张床上,不一会就眼眸微磕,一副快要进入梦乡的模样。
不过此时,里包恩的出现又干扰了纲的睡意,他睁着满是朦胧的双眼茫然的望向那个小小的身影,“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只是去通知了一个人过来医治碧洋琪,他很快就能到了。”
“哦,那个女人好像很关心里包恩啊,甚至说要从我这里带走你呢。”无意识的关心起那女人跟里包恩的关系,纲一想起那女人看里包恩的眼神,莫名的就感觉很不爽,“甚至下毒呢,真可怕呀。”
拍着胸口,纲装着受害者,心有余悸的样子。(你更可怕!)
“…………,她是叫‘毒蝎子·碧洋琪’的自由杀手,特技是让人吃有毒的食物,也就是‘有毒料理’,我想这一点狱寺也应该向你解释过了。”经过一个长长地可疑的停顿后,里包恩才解说起来,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纲,突然有意无意的勾起了抹恶趣味的笑容,伸出了四根手指,“顺便提一下,她也是我的第四个情人。”
“哦~~~”满脸不在乎的躺回了床上,纲暗自琢磨着,也许早上那个毒应该下成附有剧痛的那种才好,真是失策啊。
“到了婴儿的睡觉时间了。”里包恩跳到纲的床上,很自然的占领了一席之地,并以相当快的速度进入了梦乡。纲无奈的笑笑,伸手把里包恩的小身子搂进怀里,也许是有甜蜜奶香味的缘故,他也极快的睡着了。
而在另一旁的狱寺则深深地盯着纲,然后挫败的移开视线,转而望向了雪白的天花板。从他被纲救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用自己的一生来追随这个人的脚步。但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只要越深入接触下来,就会越看不清那人的真实面孔。纲可以对对每个人温柔,宠爱小孩子,有时候会痞里痞气做出些暧昧举动,就像一个温和的邻家少年;但同时也可以不动声色的设下致命的陷阱,毫不留情的夺走他人性命,阴冷晦暗的让人恐惧,宛如残酷冷血的杀手。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纲,还是说,其实这些全部都是真实的纲。
狱寺真的很怕,怕有一天,那人仍旧带着柔和得令人心醉的笑容,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自己驱离他的世界。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他想象不出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不去想那么多了,总之先想办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才是最重要的,他是绝对绝对不会离开十代目的。
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些自己这些下意识的举动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也不清楚并不是每个学生和老师会那么在意彼此,下属和上级会有这么深刻的羁绊。嘘,不要告诉他们,不急,一切总有明朗的那一天,到那时,他们就会恍然大悟,为何自己从那时起就会那样在乎,原来是情根早已深埋进心底,只是等待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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