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的身影缓慢的从祠堂掠过,最后立在了门外守卫中,侯飞凰脸色转好,盯着那李大夫的眼神都烫了几分。
“流产?”
仿佛听到了多大的笑话,侯飞凰发出一阵银铃般好听的笑声,甚至笑到最后捂住了肚子扶着子音不让自己摔倒。
众人均是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尤其是老夫人。
“飞凰,你这是在笑什么?”
赵氏的脸色更是一阵白一阵红,恶狠狠的盯着她,“有什么好笑的,这可是在祠堂!”
“就是,当家嫡女怎么也如此不知轻重!”李氏抓到机会便不放过她,一阵嘲讽,“当这是你的闺房么!”
侯飞凰抿唇,白衣下素雅的面庞黑眸动人婉转,她轻咳一声,“祖母,不是飞凰想笑,只是觉得今日大家未免被姨娘这事弄的太紧张。”
“家妹流产这事还不至于你们紧张?”李氏厉声呵斥,这会看着侯飞凰已经没有一点客气而言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就算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今日受了这样的罪过,你竟也说的出这话!”
赵子麒揉了揉太阳穴,今日被这事吵得他也乏了,可也觉得李氏说的对,于是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冷的看着面前灵动的少女。
“赵夫人你未免太操心了。”侯飞凰冷睨着欲离开的李大夫,他本早该离开祠堂了,可赵氏为了装出自己这次流产要了她半条命,硬是拖着李大夫在这给她查脉。
李大夫触到她的眼神很快收了回去,却见那白色的身影缓缓朝自己走来。
“李大夫,你之前说,姨娘怀胎多久了?”
李大夫在侯府里呆了多年,也是知道二小姐近来风头正盛,他有些心惊肉跳,却仍旧平静的答道,“三月有余了。”
“怀胎三月有余,被推撞流了身子,这会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啊。”侯飞凰语气很轻,看着李大夫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压迫,“揽月阁里的那摊血,我怎么闻着不像是人血呢。”
李大夫与赵氏脸色皆是一变,这若说之前推她流产的事有变故也罢了,反正也没证据,谁也奈何不了她,可如今若是被查出假孕假流产,那就真不是一句没有诊断清楚可以蒙混的过去了。
赵氏脸色很难看,也急着否认,不待李大夫开口她便抢着说道,“如何能不是人血?我今日小产大出血,这两位妹妹房里的丫头可都看见了,两位妹妹也在,她们可是看着我大出血的!”
柳氏与叶氏双双点头,继而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侯飞凰。
柳氏最为精明,她见事情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也连忙补充道,“我与叶妹妹过去时就见姐姐撞向石桌,继而捂着肚子倒了下来,接着丫头们就连忙扶着姐姐去请大夫了。”
她并没有直接说可能是用了血袋之类的物件,却点名了她与叶氏并没有碰她,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流血。
老夫人狐疑的目光看着赵氏,赵氏气急了,瞪着侯飞凰的方向就喊出了声,“你这说的未免太荒唐!我之前有身孕一事也是李大夫为我诊出,这些日连日也都是他给我开的安胎的方子,你莫不是连李大夫都怀疑!”
“对,我就是怀疑李大夫!”侯飞凰语气加重,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冷眼扫过赵氏,“李大夫你先前说姨娘怀胎三月,都给姨娘开了哪些方子可还记得?”
“自,自然。”
“那你便说说!”
李大夫有些局促,可仍旧靠着自己的医术说道,“都是些安胎的方子,用黄芩、糯米、砂仁较多。”
他说的这些倒都是安胎的,可侯飞凰立在众人簇拥处,摊开身后清泉递过来的纸张时,又忍不住笑了,“李大夫,这是你今日开的方子?”
她展开的那张白纸上,赫然写着“红花、丹皮、当归、五味子”,这些都是补气活血的中药,可样样都对胎儿有损。
“李大夫,这是我从南苑的丫头那来讨来的,是你开的方子吧。”侯飞凰将那张方子直接甩在了地上,李大夫战战兢兢的爬过去查看。
老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侯飞凰,她此前也怀疑过赵氏怀孕蹊跷,可从来也没往她会假孕上去想,这一时不禁有些疑惑,“飞凰,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今日恰巧从南苑过,闻见了这几味中药的味道,怕姨娘不知这药好坏特意进去提醒,可我进去问那丫头,丫头却告诉我是李大夫开的方子,飞凰这才觉得奇怪,留了这纸张。”
侯飞凰微微侧身,她早晨确有闻到赵氏院子里传来的这药味,毕竟只有一墙之隔,但这方子却是清泉偷偷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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