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频频失眠了,哪怕她在被窝里怎么滚可还是觉着糟心。
为啥爹做错了事要惩罚她?!
要她去见那个酒庄的少东家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正在她悲愤得想要一头抢地耳时,阿萌突然奔进来大叫:“小姐,不好了,刚谢府小厮来说,谢小姐她整晚都在自残!”
晚风微凉,树影婆娑,月色入户,星光点点,谢府原本安逸宁静的夜被谢小榕搅得甚为惨烈悲伤,离老远都能听到一阵阵的喊声哭声尖叫声,杂乱不堪。
花频频一脚还没迈进屋,屋里出其不意飞出了一面铜镜,堪堪砸到她脑门上。她始料不及,被砸得眼冒金星,慌地扒住了门板,抬眼去瞧屋内,却心惊胆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小榕。
黑发披散,容颜灰败,满脸泪痕,衣袖卷在手肘上,小臂上被灼烧的狰狞痕迹恐怖可怕,她疯疯癫癫扒开围上来的丫鬟,嘴唇微微翕动,不要命得往自己心口上浇灯油。
谢大人瘫在地上,他垂着头,似是不愿瞧见这一幕。瞧不见,他的女儿就还是以往的模样,天真可爱却也任性骄纵,会跟他撒娇,会跟他耍赖,会活得好好的。
霎时,花频频心神失控,破天荒吼得声嘶力竭:“谢小榕!他就那么好?!好到你伤害自己!好到你不要你爹!你不要我!”
谢小榕满脸茫然,蓦地被这么一吼,竟缓步朝她走了过来。及至跟前,她与花频频窝在一起,拉起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摸,哽咽道:“花频频,这里疼,你帮我挖出来,好不好?”
花频频木了脸,轻轻抱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以后都不会疼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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