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为情。他为这事打了秦助理好多次电话了,秦助理每次都说有事推辞不肯听他说完。
“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可是他不听我的。哎!”保镖无奈的叹着气说,“秦助理,要不你去跟贺先生求求情吧。他就说想见贺先生一面,他说他以后再也不敢跑了,他还说那个孩子是贺先生的孩子。我看他怕是要疯了,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的。你说咋会是贺先生的孩子?肯定是他胡说八道。”
秦助理也觉得一大盆狗血迎面泼来,他斟酌着目光,望向后座上的贺少卿。贺少卿正在闭目养神,看不出什么异常的情绪。想来是没有人相信温瑞初的胡话的,只当他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慌不择言。
老板不发话,他一个小助理只好随口应付保镖说,“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跟贺先生提这件事的。”
保镖生怕秦助理敷衍他,又赶紧补充道,“秦助理,那你可一定要把话给带到啊。前个儿我跟刘成进去给他送饭,他都给我俩跪下了!”说只要让他再见贺先生一面,让他做什么都行。要不是看那小子实在是可怜,他也不会一直眼巴巴地给秦助理打电话。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秦助理应了一声,抬起手指再次挂断了电话。
“还有——”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两天了。
保镖趁着秦助理挂断电话前急急的汇报着情况,希望秦助理能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其实他们几个把房子的摄像头全部打开了,自然能够看到卧室里的情况。温瑞初倒是没干什么事情,他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可是连着一星期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的人,躺在床上那不是跟等死没啥区别吗?
秦助理挂了保镖的电话,偏过头从后视镜里查看贺少卿的脸色。他明知这是一个无用的举动,贺少卿这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你从他的脸上根本揣摩不出他的心思。
贺少卿闭着眼睛,一直在做心理抗争。
“去看看他吧。”贺少卿最终选择顺从自己的情感去见温瑞初一面。
等他赶到时,温瑞初正蜷缩着身子窝在卧室的大床上。他身上穿的还是那天的衣服,没有换洗过,袖子上还被划拉出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绑着绷带的胳膊。
贺少卿将人小心的搂在怀里,眼神凌厉,扫向门口守着的保镖。
正是跟秦助理汇报情况的那名保镖,垂着一颗大脑袋,用他的公鸭嗓小声小气地跟贺少卿解释说,“不是我们弄的。是他自己先从二楼跳下去的,后来还拿刀砍我们。那刀口是我们制服他的时候不小心落下来的。”
贺少卿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他抬起手,轻轻拍打着温瑞初的脸。本来以为温瑞初是睡着了,叫了几声,见温瑞初一直没动静,他着急起来。转而去掐人中,怀里的人这才慢慢醒转过来。
温瑞初已然没什么气力了,平日里灵动透亮的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死气沉沉的。他之前是疼昏过去的,这时醒过来,疼痛再一次袭来,身子不受控制的蜷缩起来,拽着贺少卿的领子问他,“孩子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干涩又沙哑。
贺少卿看他下唇上结了黑色的血痂,且疼得出了满身虚汗,扶着他的身子上上下下检查起来。贺少卿始终是心疼他的,见他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更是不忍心再罚他,吩咐司机备车去医院。
“告诉我哪里疼?”贺少卿一把抱起他往外走,一边伏下头轻声问他。
温瑞初缩着身子,哑着嗓子哭出声来,原本抓着贺少卿衣领的手垂下来,闷声砸落在左边胸口上,“我这里疼……”
贺少卿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不辨是非的小人儿,眉目间满是心疼。
温瑞初还在模糊不清的说着胡话,“孩子他也是你的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贺少卿坐进车里,将耳朵贴在温瑞初唇边,似乎是怕惊扰到他,只敢用很小的声音哄他,“你刚才说什么?”
温瑞初的手伸过去,抓住贺少卿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的腹部,哭着说,“是我生的,孩子是我生的。我没有偷人,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不让我跳舞,我后来就不敢跳了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他自问跟着贺少卿的时候安分守己,从不敢有所逾距。只要是他们要求的,他每一件事情都不曾违背。他每日按时准备一日三餐,他在床上从不敢跟男人说半个不字。他不过是想继续跳舞而已,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贺少卿的手僵硬地停留在温瑞初的腹部,整个人如遭雷击。温瑞初刚才说那个孩子是他生出来的,是他们的孩子。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世上男人是可以生孩子的,温瑞初也不是双性人。
他怎么生的?贺少卿想问清楚,但是温瑞初已经疼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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